的诡异姿态,四肢软软的垂下,动弹不得。
那男人抬眼,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我的脸,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手收了回去。那鬼婴的身体就扑通一声滑跌在地上,他弯腰拎起那鬼婴就走了开去。我这才看清他的另一只手上也拎了同样一具苍白的小身体。
就在那一刹间,一团白影径直冲向他。晦暗的夜光中,那具毫无生气的luǒ_tǐ与一头乌黑的长发是那么熟悉。她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腿,脸上哀伤欲绝的求恳之色轻易夺去了我的理智,我腿一软,倒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那一句几欲冲口而出的“陈麟”,也让我生生吞回了肚里。
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窗外的情形已无从得知,我亦不想得知。隔了不知多久,窗上又传来抓挠声,我才抬头一看,头皮就麻了。入目正是那张可怖至极的扭曲的女人脸孔,半边紧贴在窗上,双目暴出,用下眼角盯着我,口中嗬嗬作声。
我咬咬牙强作镇定,站起身来,那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目光也随着我看过来。伸手一把拉上了窗帘,把那不属于我的世界的东西隔绝在一层布的另一面,室内马上暗下来。
最后落入视线的,是那只最初闯入我原本平静的生活的手,指缝里稀薄的黑泥似曾相识。
我盯着窗帘的纹理呆愣了许久才努力平复了呼吸,紧绷的神经刚一放松下来,就感到后颈上一阵细细密密的凉意,我猛然警觉——袁媛还在这屋子里!
那冰冷的感觉激得我浑身的汗毛倏的立了起来,就这样僵在了窗前。我知道,袁媛就在我身后,下巴打开着,嘴角撑张到撕裂,用一双凸出眼眶的瞳孔涣散的眼睛死死瞪着我等我回头。我知道,她的脖子早已断了,头定是无力的垂在肩上,不知歪向哪边。我知道,她就在我身后咫尺,阴寒的死亡之气顺着我的衣领直淌下去。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可我就是动不了,说不了话,仿佛身体已不属于我自己。
僵持了片刻,随着渐行渐远的喀喀声,那股寒气慢慢消去了。那怪异的声音是不是她不受控的移动时骨关节的碰击声,我已不敢再去想。
浑浑噩噩回到床上,全身犹如脱了水。高学辉的呼吸依旧平稳,让我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曾发生过?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侧头看了眼高学辉,他显然也才醒过来,正茫然的挠着□的后背:“睡过头儿了!平时这点我都跑步回来了……”
敲门声又起,他总算清醒过来,套上件半袖冲出屋去:“来了来了!”
我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脑海中还回放着前夜惊悚的一幕幕,现在的我只希望那是一场恶梦,而梦的末尾,有陈麟不期的闯入。
“小高啊,小沫在里边吗?真成,晚上干吗来着,外边儿都闹这么大了你俩还睡哪!”门口老杨的声音飘进屋里,皱皱眉走出去,一照面,我不由一呆。
门外,除了老杨,还有肖蕊,武博华,和……陈麟。他用一只手推推眼镜,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不知为何,在那眼神里,我脑中盘旋的无数疑问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小高见众人表情凝重,也紧张起来。
老杨重重的叹了口气:“死了。牟老头跟他老伴。”
第十九章
十九
“死了,牟老头跟他老伴。”
我和小高登时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杨声音发闷:“小沫,还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咱们局里头说去吧。”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院子,高学辉表情复杂的站在原处,几个警察还在来来回回的检查现场,尸体则已被封进了黑色的塑胶袋,短短的一周中,我已经是第二次见了。
“小沫,”老杨在饮水机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你昨晚上是不是又见着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回忆,一边说一边眼神不由自主瞟向陈麟。他也在看我,目光中十足玩味,好像在等待着我露出什么破绽。当我的叙述停在“那个捉走鬼婴的男人”时,他甚至眯起眼来,那表情几乎是嘲笑了。
武博华见我突然住口,忙催促道:“完后呢完后呢?你看清楚内男的长什么样了没?是认识的人吗?”
喉咙有些堵,我咳了声,淡淡看着那让我捉摸不透的男人:“陈麟,你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我还真没怎么睡……”他咧嘴笑起来,还动作夸张的揉了揉眉心,一边在指缝中偷眼打量我的表情,“跟肖妹妹值夜班,精神抖擞的哪儿睡的着啊!对吧,肖妹妹?”
“不是你叫姐的时候了?”肖蕊丢给他一对卫生球,“后半夜你趴桌上睡的跟个死猪似的,还不得我盯着啊?对了,小沫你到底看没看见那人的长相啊?”
“哦,光线太暗,没看清。”
只是简单的对话,我已经明白陈麟想让我知道什么。昨晚显然他根本没有离开公安局,肖蕊和他一直在一起,他想告诉我,就算说出是他,在座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啊……居然没看清!小沫你不是被吓的没敢看吧!”武博华遗憾的大嚷起来。
我吓的?我在乡下扒坟头的时候你这个城里长大的孩子还在上学前班呢吧。瞪了他一眼,重重的谜团却在心里堆积成一层阴霾。
桌子上杂乱的纸页中间又响起电话铃声。老杨接起来嗯了两句,脸色突然间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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