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灰蒙蒙的时候,张起灵有些迷迷瑚糊,他觉得自己要睡着了,鼻尖上是很冰凉的温度。
嘈杂的脚步声,他知道门外的人类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然后臀腿处是酥麻感,他以为吴邪进来触摸了他,但是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如果吴邪走进来,他一定会醒。
后来他知道,那是一支麻醉针。
路过的人类发现门开着,一进来就是一股血腥气。那个人没有作任问判断就用墙上的备用麻醉枪给了了房间里另一个生物一针。
吴邪听见动静时,正在和阿宁吃早饭。他手里的面包都没有放下,直接跑了出去。
“晦气,糟糕的东西。”那个人急匆匆的说着,“都死人了,真是出了大事……”然后他专门停下,看着正准备进房间的吴邪,着重道:“也许你的狮子也参与了。你知道吗,他的笼子松了。”
吴邪没有理他,径直跑进去。
外层的笼子虚掩着,而里面的锁扣也损坏了。他的狮子在麻醉的作用下,趴在地上勉强看着他。
吴邪对他笑了笑,想说什么,又闭上嘴,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把坏锁。
他走到张起灵身边,帮他拔掉那一根针:“我觉得这个打起来还是挺疼的,我们一起诅咒他把屈股摔痛。”他理了理张起灵的鬃毛,把不小心带出的面包递到张起灵嘴边,“你看,我走的太急,东西都没放下。你要不要尝尝人类的食物?”
张起灵嗅了嗅,觉得像被阳光晒过的草地,暖洋洋的味道。
随即他又觉得,也许不是面包的味道,而是吴邪带有的味道。
他觉得恢复了不少力气,勉勉强强站起来,吃掉了吴邪手中的面包。
手里没东西了,吴邪忽然有些局促不安,他用手擦了擦裤子缝。
他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闷油瓶的脑袋,他声音有一些颤抖:“我以为你他妈也跑了呢。”他勒的有些紧,张起灵稍稍动了动。
但是没关系。他的耳边是人类偏快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敲击他的耳膜,从来没有过这么清晰接近。
只是一个念头,估计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
吴邪松开手臂,对他说:“小哥明明很听话啊,这样,我今天就带你出去。”他下意识回头,隔壁笼子里的人移走后,留下一滩凝固的血迹。
“他很可怜。”吴邪的手搭在张起灵头顶。
没有。他不可怜。张起灵想告诉他,要是他老老实实地喂食,那只豹子不会把报复放在他身上。
他没法告诉他,就算告诉了,人类依然会觉得被动物咬死的人类是可怜的吧。
收拾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吴邪去拿皮套的时候,看见那个死去的人,他身上蒙着白布,因为血液凝固,看不出血迹。他的边上跪着他的妻子或是姐妹,压低着声音哭泣。
真可怜。吴邪心想,要是那一天 ,自己不冲出去,也许闷油瓶也会杀一两个人。
不过现在肯定不会。
他把皮套套在闷油瓶脖子上时,轻轻和他说道:“要是有人进来看见我只锁了一个笼子,我一定会被开掉。”皮套有一些硬,闷油瓶伸了伸脖子。
吴邪把绳子在手上绕了两圈,牵着闷油瓶往外面走。
门外的阳光很好,根本看不出什么血腥的影子。吴邪先走出门外,回头看着闷油瓶慢慢的走出来。
他站在了外面,阳光一泻而下,把他的皮毛晒得闪闪发光。 张起灵下意识挺起上身,他四肢着地只能到吴邪的胸口,他仰起脖子,鬃毛蹭到了吴邪的脸。
这种感觉像是离以前的生活接近了不少,又遥远了不少。
他跟着吴邪往前走,并没有仔细去看路过的人类,他们有一 些惊奇,有一些带些惊恐。
他们和吴邪打招呼,或是质疑,毕竟他是一只野生的狮子,而且时间并不久。
可这些张起灵都尽力的忽视了,这是让他有些屈辱的。
他放空自己的感觉,就像以前忽略其他野善一样忽略周围的人类。
但是这样,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吴邪了。
(9)
吴邪领着他穿过场地,绕过楼房,期间还让他在一个舞台上跳了两个圈。
他确信吴邪是对自己很满意的。
这时,他第一次看见的那个女人迎面走了过来,她一身黑衣,脖子上却是鲜红的项链。
等到近了张起灵才发现,那不是项链,而是一条蛇。
“我的天,吴超人,你未免过分,你不怕我心里有阴影吗。”阿宁说话声音带着笑意,“然后我吓晕了,方便你再做一次英雄。”
吴邪笑了笑,这么多天的玩笑他早已适应,彼此的关系没有说破却也心知肚明:“你才是胆子大”,这个东西,他指那一条蛇,“你就这么缠在脖子上?”阿宁一笑:“怕什么, 它现不了嘴。”“你小心点,晚上吃什么?”阿宁笑道:“现在想晚饭似乎太早了?不如想想下午茶。对了,距离你接受这只狮子已经一个月整,你记得吗?你居然已经敢 把他带出来了。”
一个月,狮子还在危险的范围。
而人类却即将可以谈情说爰。
“他很乖的。”吴邪拿着绳子的手搭到张起灵身上。阿宁耸耸肩:“要是没有那一天的美好记忆,我很想摸摸他,或者去他背上坐坐。”
吴邪摇摇头:“可不行,我不打算让人坐在他背上,以后应该也不会。你知道,他毕竟是野生的。”阿宁凑到另一边用手指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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