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闻人西跟闻人老爷子闹翻,他一气之下离开家里回到龙兴,虽开了个茶馆,但一天也没几个茶客,无事可做,便整日在后院呆着。他烦得很,那天从家里出来后遇到徐九容,二话不说拔刀相向,徐九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银线甩来缠住刀身,非得要把他拖回去。爷爷阻止他也就算了,实在不明白徐九容为何不要他离开。两人打了一架,闻人西还是潇洒地走了,回到龙兴。
如此又纠结了一日,第二日闻人西关了茶馆门,想独自冷静一下。可真当一个人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徐九容的身影,越是想摆脱,人影就越多。夜幕降临时,他终是妥协,从茶馆出来,走到对面,绕到酒馆后院翻墙进去。
落脚转身,却发现徐九容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摆了一壶酒两个酒杯,显然早已料到他会来。
“坐吧。”徐九容抬眼,邀他入坐。不同于往日的张扬,今晚徐九容穿了件蓝衫,摘取白玉冠,任三千墨发散垂着,朴素无华,犹如未经打磨的玉,虽美,却没光泽。
生出一股不安感,闻人西坐他对面,取一杯酒饮下,徐九容从未这么严肃过,这让他感觉有些慌。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闭口不语,等着对方说话。
“我们谈谈。”许久,徐九容开口。
闻人西颔首:“嗯。”
“为何要走?”
闻人西惊异地看着他,为何?为了谁他会不知道?脸沉下来,昏黄的灯光映在上面,更显难看,他握手成拳,忍着不发作,半晌才道:“你说呢?”
“我不晓得你在想些什么……”徐九容忽地脱去表面的硬壳,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服了软,“为什么不跟老爷子争一下?他把你养大,你该知道他是为你好。”
他了解闻人西,即使现在这人能为了自己而与家人闹翻,但以后也必定会后悔。他们两个其实都一样,身后背着一个家族,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徐九容做梦都想跟闻人西好好过,但不想他用这种方式,蠢笨至极,既伤害家人更伤害自己。
“争什么?”闻人西有些生气,“爷爷态度就摆在那儿,不可能!”徐九容回回来都被赶出去,他就在房间里,连出去看一眼都不能,他还能怎么做?难不成跟爷爷谈?爷爷连见都不愿见到自己,怎么谈?
握住他的手支在桌上,徐九容用额头抵着,许是有些累了:“阿西,你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闻人家。”
闻人西怔神,良久,反握住他,柔声道:“我知道了……”
徐九容抬头,手下使巧力将他抱过来,死命搂着,好似在怕甚,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等你回来。”
不敢轻易承诺,闻人西只抱住他的腰。
有时候太冲动并不能带来好结果,确实,如果真留在这儿不回去,他总有一天会后悔。与其躲着,不如回去争取。
翌日,李五更他们才吃完饭徐九容就上门,问他愿不愿盘下对门的店。闻人西回去了,店空着也是浪费,他便先来问李五更要不要,不要他就转给别人了。李五更眼眸一亮,那店已经被闻人西买下了,且是已经装修好的,怎么算都是赚。
“成,那多少租子?”
徐九容坐下,看着这一对天天过得甜甜蜜蜜,他心里可酸得很,当下大开口,伸出五指。
李五更:“五两?”
“五百两。”徐九容纠正。
嚯,打劫呢,五百两!那还不如租其他的去,位置又好还更便宜。李五更想着他是在开玩笑,盯着他好笑道:“徐老板莫不是还没睡醒,做梦呢。”
“五十两,一年,便宜你们两口子。”徐九容定下,不客气地舀饭来吃。吃完签好契,收了银子他才悠哉悠哉地离开。
又是割麦子的时候,今儿是放田假的第一天,而何宝云被李长关接了去,娘俩要相处半月。云舒之闲来无事,便想跟着李五更去店里。
“你盘下茶馆做甚?”他不解,面庄都忙不过来还要开茶馆,到时候得多累。
“放田假放得久,盘下来让你有事做。”六月到八月,忙的累死,闲的无聊死,老百姓自然就是忙的,割麦子、收玉米、打稻谷,还有花生、红薯这些,可那些有钱的就不同了,这时候生意不好做,无事可做就只有找个地儿喝茶听曲儿,或者去别的地方避暑。李五更曾去茶馆里跑过堂,他累死累活一天也才二三十文,可人家喝的一壶茶就得上百文甚至好几两。
“可我想跟你一起。”云舒之从后面抱住他,在他颈后蹭了蹭,手从腰间移到后面,下流地揉捏,“你不想我?”
“嗯……放开,洗了碗还得去店里。”李五更斥道,手撑在灶台上。云舒之怕他累着,这几晚都忍着,将修长的手指伸进去:“想赚钱?”
李五更不舒服地动了动,却被他钳住。气结,好一会儿才回道:“难不成一直吃老本?面庄赚得不多,还又累,若是茶馆能做起来,我就来接手茶馆,再请两个人去面庄,当个甩手掌柜。”
“你倒是什么都想好了。”云舒之进去,搂紧他,“又不缺钱,这么辛苦做甚。”
腿有点软,李五更险些站不稳:“你现在用的这些还不是从京里带来的,再不赚点,以后朝爹娘要?你舍得下脸我可舍不下。”
发狠地抵住,云舒之在他背后低笑,原来李五更以为自己的钱都是从家里拿来的,他是不是该辩解一下?算了,看看小哥儿能不能把茶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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