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壶酒给他,这是他在徐记酒家打的。
“喝两口,暖暖身子。”
“嚯,徐家的,好酒啊!”云舒之一眼认出,拔开塞子直接灌两口。
李五更往灶里添柴,水温热时,忽然问道:“这次留这么久是因为京里有事?”
云舒之显然被问住,吞酒入喉,如实道:“家里出了事,父亲要我留下。”
这是他的家事,本不应该多问,但李五更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你做甚?”
一时沉默,云舒之把剩下的半壶酒放回石板下,烤了会儿火才道:“当帝师。”
听此,李五更无话。过了一会儿,揭开锅盖试了试水温,又坐下继续添火。
“帝师乃是高官,坐上这个位子便可前途无量。”
云舒之吃完饺子放下碗,边舀水洗碗边说,“可我志不在此……且伴君如伴虎,父亲已位及人臣,圣上这么做,怕是另有目的。”
做帝师,或者去戍边,他和兄长必须选一个出来,父亲便要他入朝为官,他自是不肯。少年帝王想要将这天下收归于手掌之中,首先要做的便是除去异党、巩固朝堂,而此时他身后站的那些就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林家,不过是他与幕后那人对弈时落下的第一颗棋子。
忤逆父亲的后果,便是被从族谱上除了名,今后,他就真的不是林家人了。
在祠堂反省那几日,他也想得清清楚楚,先是云家,又是林家,二十多年来四处奔走,就没哪个时候是为了自己。此番离京,就不回去了。
朝堂之争李五更不懂,也不晓得这其中的弊端厉害,但听云舒之这么一说,也晓得不只是当官那么简单。水烧好,他舀进桶里,从屋里把衣服找出来,拿根凳子过来放在上面。
“快些擦洗,弄完早点睡。”
云舒之接了帕子:“嗯。”
李五更不好意思呆在这儿看他,出去顺带掩上门。回屋将云舒之的行李放好,又把收在箱底的笔墨纸砚拿出来摆上,这是平时他要用的。
擦好身子进来,云舒之将帕子晾好,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李五更一惊,忙要把他扯开,无奈已不是小时候,他那点力气哪能跟云舒之比。
云舒之手一挥将灯火打灭,屋里刹时黑暗,柔柔的月光从窗口泄进来,正好落在他们面前。侧头吻了吻他的鬓发,在他耳畔低语:“想没想我?”
这话像是一记闷棍,打得李五更发懵,死死抓着他的手臂,闭眼吸了口气,道:“没有。”
口是心非。
以他的性子,要真是没有此时定开骂了。熄了灯李五更看不清,心里的防备就会放下许多,云舒之将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待他还在愣神赶紧点穴。
李五更除了头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他惊恐斥道:“放开!”
“我不做什么。”云舒之压在他身上低笑,何宝云那小机灵鬼还在,他还没这么qín_shòu。不过……多日不见总要讨点利出来。刚碰了热水他手还是暖的,盖上被子,游走于对方的腰际,这腰他见过也抱过,感觉是极好的。
“你……”李五更气得说不出话来,血腾地冲上脑,实在太羞,连开口骂他都忘了。
蜻蜓点水一样碰了碰他的唇角,游移到眉心,眼角,鼻子,最后是下巴,又回到唇上,将舌送进去,奈何李五更紧咬牙关。云舒之使巧劲儿,轻松捏开他下颌,直接滑进去,霸道而缱绻地扫遍里头。李五更渐渐无力,任由宰割。云舒之将他放开,难受地撑在他身上,又抱紧他贪婪地吸取,待平静下来,才恨恨道:“李小哥儿!”
李五更惊愕地盯着他,眸光慢慢变得幽深,却不出言回话,半晌才别过头,闷声道:“不晓得你又在发什么疯。”
幸好屋里黑,不然他这面红耳赤的娇羞模样定遮都遮不住。
“还装,敢说不知道我是谁?”云舒之逼问,他就是个人精,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怎么会不晓得。
“……”李五更眼睛瞟着别处,“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云舒之嗯了一声,解开穴道,抱着他的腰,将该说的都一一说了:“那时母亲虽嫁给父亲,但仍是云家家主,一家人也是聚少离多。圣上命云家来此镇守,母亲欲让我继承云家,带着我来历练。后来师父收徒,她便送我去华明。回来后……我就一直在这儿。”
他愿意留守龙兴,不过是对这里产生了依恋。不仅是因为李五更,还有这儿给他的感觉,没有束缚、争斗、顾忌……与京城全然不同。不论遇没遇到李五更,他都不会留在那儿,至于父亲,以后再说罢。虽离了林家,但血浓于水,不论如何,云舒之都是认他的。
鬼使神差地,李五更捏住他环在腰上的手:“怎么都没看见你?”
“一直在后山上过活,只晚上才出来。”云舒之反握着他的手,扣住,移上来,轻柔地吻了吻他掌心处那块疤。李五更惊得直缩,却被死死握住。
初一清早,昨夜好眠的何宝云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个黑脑袋,发懵半天而后惊喜地爬起来大叫:“先生!”
他穿着件单衣也不怕冷,亲昵地张手抱着云舒之:“宝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嗯……我其实一早就能回来的,”云舒之逗他,“可是走到一半发现给宝云准备的压岁钱放家里了,便折回去拿。”说着从腰间摸出个大红包。
何宝云眼睛发亮,捧着双手去接,云舒之猛地收回,戳了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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