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厨师是地道的意大利人,连法语都不会说。”
“你之前跟谁来过?”明楼笑道,“苏菲?”
“是苏珊。”阿诚皱了皱眉头,“我没同她来过。是之前我倒画的时候,有个意大利老板介绍的。唉,经济这样差,画反倒卖得好。”
“正是因为经济差,有的是old y把之前家族积攒的财富卖给投机暴富的人,又急着抵债,正是低价收的好时候。”
“是啊,只是想着那些画挂在家里那么久,如今送给不相干的人,有时候我经手都有点舍不得。”阿诚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他喝了酒,自在很多,话也多起来。
“不过这酒你挑得水平欠佳。”
“没什么机会练习,不是你叫我不许喝太多酒么?”阿诚摇了摇头。
“我叫你不喝你就不喝?”明楼笑了,“我以为你出去住了,肯定要跟同学们玩疯了。”
“玩疯了的也有,只是跟他们不是一路吧。”
“不过酒不能多喝,可是要会喝——至少也要会挑酒。”明楼晃了晃酒杯里的液体,“不然你带法国女孩子出去,人家要笑话你。”
餐厅里灯光气氛好得很,意大利人惯会玩这套。烛光明灭,如情人的呼吸,叫人心神摇曳。酒精蒸上了脸和眼睛,眼里只有明楼英俊的眉眼。
“什么带法国女孩子,你听到什么啦?”阿诚紧张起来。
“我听你的老师说,有一个小姑娘很喜欢你,上课走神画你,被抓到了,然后你收了去。”
“我可不想叫别人画的我像——画什么画,烦人得很。”烛光幽暗,应当能掩盖他的红脸。
“那你还画了许多阿香呢。”
“我还画了很多你怎么不说?”
明楼噗嗤笑了:“那能一样么?”
阿诚有点生气了:“怎么不一样?”
明楼只好举手投降:“一样一样,一样!”心里却觉得好笑:“到底是个大孩子了,现在晓得害羞,又不愿意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跟大哥讲。只不过谈个小姑娘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不好说的?还怕我笑话他不成?”只是看着阿诚像是真不想说似的,便不提,只喝酒吃东西。
吃完饭出来,已是深夜。喝了酒的脸,撞上冷风,红扑扑的,像是小时候打雪仗的样子。只不过虽然已经是冬天,不过巴黎的雪还没下下来。路上都是落叶,他的新靴子,明楼那双订做的皮鞋,并排踩在落叶上,悄无声息的。
“你这衬衣是新买的?”明楼忽然注意到他的新衬衣来。
“恩。你不是说我那件正装衬衫洗黄了么——好看么?”阿诚整了整领子,站住脚步。
“好看。”明楼点点头,“穿什么都好看。”
“你又敷衍我。”
“我没敷衍你。我们明家的孩子,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的。”
“听着像是在夸你自己多点。”
走了几步,明楼到底忍不住,想起来又打趣他道:“你既觉得烦人,那收她情书干嘛?”
“我说你们这些当先生的,怎么每天都盯着学生谈不谈朋友?你们不谈么?”
“谈啊,所以更对小儿女情趣感兴趣啊。”明楼打趣道。
这话说得没错。别说是他们建筑系,经济系的教授也动辄就喜欢拿爱情婚姻类比经济理论,自以为十分幽默。也不知道是这些法国人天生浪漫,还是经济着实无聊要拿这些东西作比才够吸引,总是提个没完。但凡晓得一点学生八卦,还要拎到课堂上举例子来说。什么“譬如有个姑娘叫苏珊,他同一个男孩儿,譬如……譬如阿诚吧,他们不在一个城市,那么谁喜欢谁多一些,就会更主动往另一个城市跑。在市场平衡中也是如此,如果买方的需求大一些,自然是——我怎么又想这些?”
阿诚重重地用鼻子呼了一口气,踢着落叶和碎石头往前走。明楼晓得他生气了,想笑又不敢笑,抿着嘴跟在后面,看他踢着石头走。阿诚特地穿着新靴子,不过此刻也记不得这靴子他原先舍不得穿了,踢着石头往前。他不想同明楼说这些,甚至有点生气。生气他这么聪明,这么快拿了博士,可怎么又这么蠢,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全然忘了他拼尽浑身力气,也是演得叫他不知道。只是气他老跟自己说这件事,拿无聊当有趣,简直要逼他说实话,吓他一跳出一口气!
想想真的太生气了,气得他一走神,踏进了水沟里。
“就等你什么时候掉沟里呢。”明楼抢上一步,提领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
“你就看我掉沟里?”新靴子全是污泥,裤子也脏了,又冷又潮,糟透了。
“你要是自己往沟里跑,我拉也拉不住。”明楼笑着。
阿诚心里忽然咯噔一声,不晓得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只低头看脚:“这下好了,新靴子呢。”
“去我那儿吧,你有些衣物没拿走,我给你留着呢。这潮乎乎的,天气这么冷,等你走回去要感冒的。”
又回到老地方,他却站在门口不进去。也不知道是因为脚上有泥,还是如今这算是明楼一个人的住所了。
“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明楼推了他一把,搁下钥匙,抓过一张椅子。
他把壁炉点起来,然后叫阿诚去自己原先的房间拿一双鞋和一条裤子换了,他留下的一些东西都在原处,没动过。自己转身进去烧了一壶水,抓了把茶叶泡了醒酒。
阿诚换好了衣服,坐在木板床上,看着吊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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