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本在三元观的时候,梁泉发觉观内的师兄弟离开了一些,他问过方和,方和说是出去历练了。
可三元观的规矩,十五岁出去历练后回来,就需要在观内再磨炼,不到沉静白松口不能出去。这道观内不可能突然间有那么多人同时历练,或许其中和纯阳观的撤离有些许关系。
如果一开始梁泉还不太确定沉静白是否那些人口中的观主,可眼下却是非常清楚了。
梁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昏迷的少年,那么这个人孤身在此,又是什么身份?
梁泉因着这个少年在,并没有立刻离开纯阳观,出去寻柴火的时候,梁泉把整个纯阳观也绕了一圈,发现这里面所有的生活痕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他抱着柴火回来了,那个少年已经清醒了,正躲在最深处的角落里警惕地看着梁泉。
梁泉并没有贸然靠近他,而是在前殿开始生火。
钻木起火是人类最早学会的一件事情,也是一件最为考验毅力的事情,有些时候许是两个时辰都不定能把那些枯枝叶钻出火苗来。
枯瘦少年看着梁泉的动作,嘲笑道,“无用功罢了。”他开口说话的动作凝滞,仿佛撕扯着喉口才能说出话来,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梁泉没有抬头,席地而坐后,慢条斯理地开始来回旋转着削尖的木棍,没过多久,火苗开始舔舐着枯枝烂叶,那些轻飘的叶子最先被火焰所吞噬,继而燃烧起来,开始顺着枯枝攀绕而上,绽放出耀眼的火光。
梁泉有时候就像是老天的亲儿子,这些小细节上他从来不曾有过挫折。
枯瘦少年漆黑的眼眸中跳动着火光,看着梁泉平静的模样忽而说道,“你是梁泉?”
梁泉颔首。
一个普通的少年又怎么会知道梁泉的名字。
他忽而笑道,“你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就是个普通的人。”
梁泉没有回应,而是用一根木棍捅了捅火堆,免得让刚刚燃烧起来的篝火立刻熄灭。少年见梁泉没有回答,脸色有些难看,微微动了动,“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一个连伪装都出问题的人,贫道并没有回答的必要。”梁泉确保这篝火不会熄灭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大馒头。
要是顾小道士眼下在这里,想来是要哭天抢地的,梁师兄究竟是得有多喜欢吃馒头!!
梁泉的话让枯瘦少年脸色大变,脸色阴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梁泉遥遥指了指对面的门,“你走吧。”
他神情倔强地说道,“你不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就不走。”
梁泉不说话了,安静啃完了馒头后,靠在身后的立柱闭目养神。
少年气愤地往前迈了几步,却在即将靠近梁泉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他背后发凉,谨慎地看了好几个地方,一转身发现正默默对着他背后的小剑。
少年:“……”
直到深夜,梁泉睁开眼眸,眼光看了眼角落里缩着的少年,他的位置比起之前更为靠前了些,火堆的温暖无意中也在吸引着他。
梁泉从怀中取出一尊小石像,这个带着喜悦的神情,但是平日里的喜悦能带给别人同样的享受,而这个小石像却是非常诡谲,无论是那个笑容还是整体的形象,盯久了看越发的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他摩挲着它眉眼的刻痕,总觉得这个小石像的模样有些熟悉。
这种熟悉感可不是什么好事。
半夜时分,少年曾惊醒了一次,却只看见那年轻道人袖手而立,站在庭院中抬头看月。
夜色如水,微凉如洗,梁泉的背影清隽瘦削,少年只觉得莫名的感伤,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埋首在膝盖上,一时间情绪变幻,想着梁泉的为人,又想起了来前的命令,他早被告诫在梁泉面前难以掩饰,但如此轻而易举被发现,他还是有些奇怪。
迷迷糊糊中想了许多,少年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梁泉熄灭了火堆,起身步出殿门。
少年似乎有所感,猛地惊醒,一睁眼就看着梁泉离开的背影,倏地大喊了一声,“他让我告诉你,天生万物,轮回不朽,你不可能逃脱的!”
梁泉没有回头,踏着初露暖阳而去。
少年独自站在殿中,低头看着地面的火堆,视线忽而落在他的手上,那细嫩的手指虽然染上了灰尘,显得干枯,但是那触感依旧让人深知这不是一双孤苦无依的少年的手。
他轻巧地撕下了脸上的一层皮,他不是他,而是她。
“观主说得不错,他果真是个奇异的人。”
梁泉不同她说话,纯粹把她当做是空气,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可他却在这前殿硬生生待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做,她等到梁泉离开后,才隐约知道他是在顾全她的安全。
这太兴山,可不如它表面这般平静。
如此矛盾的举动,让她有些疑惑。可她拦不住梁泉,也无从得知他的所思所想,更不知道她的猜想是否正确。
梁泉拾级而下,山路漫漫,可他踏着飞剑,一路径直往弘农而去,速度倒也不慢。
在三元观和纯阳观接连两次都没有遇到他想要见到的人,梁泉有种预感,接下来或许还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弘农。
夏山和顾小道士两人待在一处,顾清源正在督促着夏山的修炼,自从夏山被激发了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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