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肆也装不下去,端正了坐姿,顺手倒了杯茶递过:“太傅有事?”
拓跋安点头道:“关于楚谡的。”
拓跋肆瞬间来了精神,翘首以盼的坐着,拓跋安道:“我想带楚谡去边关历练两年,你封赏太厚,他的人望资历都不足以支撑,这已经引起朝臣的不满。”
拓跋肆神色如常,随口道:“哦?敢问那位不长眼睛的大臣心有不满,叫他来亲自于朕说!”
“心有不满的大臣,现在陛下面前就有一位。”拓跋安淡淡道。
拓跋肆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将茶杯砸了下,茶水洒落在桌案,拓跋肆便低头沉默起来。
拓跋安便知道他不肯的,好言劝道:“楚谡的身份有很大的争议,他父亲为了前秦而亡,他对我大魏的心,没有人知道,他的主子看起来是你,可你心知肚明,他的主子只怕是符夙,我带着他去历练,是因为我尚能压制他,而我也能让他锤炼出一颗真正忠诚于我大魏的心,你不能收服他,我替你收服,不至于等我辈行将就木时,蛰伏在暗处的他们有反攻之力。”
拓跋肆听着,不屑一笑道:“符夙这人,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就算楚谡全心全意的辅佐他,他也未必能全然听信楚谡一人,更何况如此符夙身边还有个心腹荀裕呢,对于收服楚谡,朕深有自信,对于军功若楚谡愿意,朕多得是军功给他。”
拓跋安只能半信半疑,拓跋肆的能力是他一手培养,他甚至拓跋肆虽然满嘴胡话,却是言必行,行必果。冷哼一声,权当自己多管闲事,拓跋安道:“你对楚谡过分关心,若说占着亲戚身份,你可从未对你的平辈小辈们有如此青睐,我只问你,你对楚谡是有抱有别的念头?”
拓跋肆笑的越加放肆,毫不在意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朕一向随心所欲,这会子有,指不定下一秒又没有了。”
拓跋安摸了摸胡子,这句话似曾相识,或许说拓跋肆果真和他父亲一般,看似无情却又最重情。
拓跋安幽幽说道:“当年为了搪塞你爷爷,泓弟也是这么对你爷爷说的。”
“故有其父必有其子,朕深得父皇真传,不是好事吗?”拓跋肆乐呵着,一脸云淡风轻。
拓跋安一向不会阻拦拓跋肆自己做的决定,他既然自认能收服楚谡,拓跋安也绝不会在做他法去对待楚谡,君臣闲聊几句,拓跋肆便打发了拓跋安,只是刚送走一波,又来一波。
“拓跋肆!你可真敢做呀,你知不知本姑娘今日替你挨了好一顿收拾!”路梦桫气势汹汹的走进来。
“我说你小点声,整天咋咋呼呼的,跟个鸭子似的。”拓跋肆笑道。
路梦桫冲进来低头一看,喝到:“我就说太后娘娘怎么着急了,拓跋肆我可告诉你,你那点破事本姑娘拼命帮你圆回来了啊,那玉饰你自己解释吧。”
拓跋肆摆手道:“放心放心,母后问起来,我就说楚谡身上的玉饰你给的,你喜欢他!哈哈哈!”
路梦桫:“......论思想清奇不同凡人,拓跋肆你真乃世间独一份,你真是奇葩呀!”
路梦桫都气乐了,拓跋肆更是笑的捶胸顿足,拍着枕头大笑,好半晌才缓过来,想了想坦言道:“母后何其聪明的人,与其欺骗她,不如对她坦诚,何况喜欢就喜欢了,何必畏首畏尾,仿佛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路梦桫喜了道:“那正好,我虽然说服不了太后娘娘,却能说服我父亲,我不愿嫁给你,我要嫁便要嫁当世最宠爱我的人,他心中只能有我。”
“好个奇女子!朕相信能降服得了你的人,心中也肯定容不得他人了。”拓跋肆笑说着。
“陛下请用汤药。”李焕走来,见两人赶忙跪下行礼,见他咬着牙脸上带着痛处,路梦桫记得李焕那金贵的膝盖,上月一跪受了伤,抬手示意他起来。
“得了得了,你起来吧,再跪着你岂不是又要哭了,我从未见过堂堂八尺男儿,眼泪多的泛滥。”路梦桫道。
这一说李焕委屈了,抬着头倔强的很,拓跋肆接过汤药问道:“朕是假晕,怎么还要喝汤药啊?”
李焕抿了抿唇,瞟了一眼路梦桫道:“陛下内里虚弱是真,这药是臣家传的方子,能够养身补气,还望陛下常饮。”
拓跋肆本不想饮,偏生李焕是个倔强太医,本着医者仁心的理念,他不喝李焕就跟个大知了一般,在他耳边嗡嗡叫,拓跋肆一口饮完,苦的很可今日的苦到了喉头又带着些甜,拓跋肆屏退了左右,派了吴用去搪塞冯太后。
自己倒好换了身小太监的衣裳,在搭档路梦桫的帮助下,成功的混出了宫。
第15章 第 15 章
一路直达楚府,拓跋肆赶来时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即隐匿踪迹等着那人入了符夙府,羽林军上有一影卫,是拓跋肆的眼睛,负责盯着整座长安,拓跋肆想今晚的情报该很有趣才对,转念一想拓跋肆笑言:“一月之期就能让山怜心系符夙,符夙当真是个痴情种子。”
拓跋肆知道楚谡正门一向不上锁,大大咧咧的推了门便进去,对于楚府的构造,拓跋肆可能背的比楚谡还要仔细,进去一瞧大堂人不在,内室人也不在,再到后院人还是不在。
拓跋肆站在庭院,摸不着头脑,影卫上书说楚谡一月未曾入符夙府,此刻更不可能会在,拓跋肆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楚府被遗漏之地。
拓跋肆一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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