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魏翼和韩继飞回到乡里,魏翼让韩继飞先回寝室,他自己在楼里溜达了两圈,又去一楼打更的地方把值班表填好了,回寝室后,韩继飞把他早上带来的行李全都倒腾到了床上,魏翼叼着根烟倚着门框看着。韩继飞似乎闻到了烟味儿,回过头看他,然后冲他笑了笑,喊了声“魏哥”。
“嗯。”魏翼答应道,“收拾呢?用我帮忙吗?”其实魏翼就是嘴上说说,根本没打算伸手。
韩继飞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差不多弄好了。”韩继飞将被子叠好,坐在床上,把拖鞋拿出来换上,然后拿着房间内的暖瓶出去打水。
往常值班的时候,不出什么事儿,魏翼一般都在办公室上网,等到八、九点钟,洗洗睡觉,可他的寝室现在多了一个人,魏翼总觉得好像不那么自在,回办公室吧,把韩继飞一人扔这里不太好;在寝室呆着吧,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也没那么多话聊,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韩继飞打着电话就回来了。
他听见韩继飞说:“哎,我也挺羡慕你的,能干自己喜欢的事儿,我就不行了,被绑在这儿了。”魏翼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韩继飞又说:“我出不去啊,我妈身体不好,我来上班之前还住了一个月的院,以后再说吧,我今晚值班,不多说了,改天聊。”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他对魏翼说:“我同学。”
“怎么了?”魏翼随口问道。
韩继飞说:“我同学毕业之后签了北京的一个公司,现在上班四个月了,混得还不错的,他说他们公司有个职位说是适合我,想让我过去。”
“这么回事儿啊。”魏翼说。其实他是希望年轻人出去闯荡一下的,而不是困在这么个小地方混吃等死,这里虽然安稳,却能磨灭了年轻人的斗志。魏翼自己是没办法了,没了出去闯荡的勇气和年纪,可是他不希望年轻人被编制绑架无法让自己的才能得到展示。可是从这个电话里听起来,韩继飞好像挺身不由己的。
“嗯,我也挺想去的,大学毕业之前还想着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我本来是学编程的,工作倒是不难找。可是因为我妈妈我回来了,回来之后,就没办法再走了,咱们这里并没有合适的公司。”韩继飞想了想,又说:“还有些别的原因,我觉得外面更适合我。”
魏翼没问韩继飞所谓的别的原因,他看着这个因为新到这个环境一直表现得有些腼腆却又非常懂分寸的年轻人说:“在哪儿好好干,都一样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而且你有你父亲这个后盾,几年之后,肯定也会有一番事业的。”
“是。”韩继飞的这个“是”似乎透露出一丝无奈。
这个晚上,魏翼没去办公室上网,而是坐在寝室,他和韩继飞一人占了一张床,谈了很长时间。
韩继飞对魏翼说:“我不知道我爸爸怎么跟你说我为什么会来这儿,但是具体原因是比较复杂的。我知道,很多像我这么大的年轻人都向往这样的工作,我没什么不知足的。其实来了这几天,已经让我觉得压力挺大的。我在大学的时候打过工,也接触过社会上的人和事,并不是说我只是一个刚走出象牙塔的大学生那么单纯,可是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来之前,我妈还劝过我,让我出去闯闯,我看她的身体那么差,实在是不放心。我也在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可是听见我同学说得那些话,我还是挺心动的。这里和我想得不太一样,特别现实,我想着也许慢慢适应适应就好了。”
魏翼看得出,韩继飞的情绪因为那一通电话而变得沮丧,他盘腿坐在床上,拿起旁边的烟盒,磕了一支出来,点上了,没急着抽。魏翼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不单单是因为他那位高权重的父亲,而是这个年轻人自身。他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有过梦想,却被那场失败的婚姻磨得不见了。于是他的生命里,好像除了儿子就是重复性极高而且枯燥的工作,便没有其他。魏翼沉默了一会儿,对韩继飞说:“小韩,咱们这儿说好不那么好,说不好你也找不出它更糟糕的地方。最重要的还是心态。”
“我知道,魏哥。我爸……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和我爸不算特别的亲近。”
“哎?看不出啊?”魏翼惊讶道。
韩继飞却摇头,他说:“我爸在那个位置上,高高在上惯了。他习惯于去指导,去安排,在他身边,我不能有什么太过叛逆的想法。所以我考到了离家很远的大学,他管不到。”
“小伙子,别想那么多。哪个父母不爱孩子?”
韩继飞沉思了一会儿,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十九章、韩继飞这小伙子可真热心肠啊。
魏翼看得出来,韩继飞似乎睡得并不好,一早上醒来整个人都恹恹的,趿拉着拖鞋去水房洗漱回来才见着精神了些。
魏翼问他:“没睡好吧?我打呼噜了?”
韩继飞摇头,说:“我是没听见你打呼噜,因为我一宿都没怎么睡。”韩继飞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我有点认床,床很硬,枕头也不那么舒服,半夜还有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的叫,怕吵醒你都没敢起来打。”
魏翼吃惊地看着他:“蚊子?快十一月份了还有蚊子?也不知道它怎么活得那么坚挺。”
韩继飞点头。
魏翼说:“等会儿开完会你就回来,把寝室门锁好,能睡就睡一会儿,下午没什么事儿,咱们早点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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