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已久的东西。
男子的指腹并不细腻,还长着几个茧,但猎人的脸更是粗糙,因为连日的赶路,嘴边也长出了一圈扎手的胡须,摸着痒痒的,倒是有些好玩。
男子两只手捧着猎人的脸,从额头滑到眉毛又慢慢滑到眼眶。眼眶有些深,从眼眶下来则是大片大片的烂肉,但男子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感觉,反而顺着那些烂肉反复摩挲。把睡得死死的猎人都弄得不耐烦了,反手一巴掌便把他拍开。
男子被打得有点疼,终于不敢在猎人脸上动手动脚了,瞎摸着找了个角落,还像麝鹿一样趴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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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过后,万物复苏的春天就来临了。
原本猎人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是如今加上了麝鹿,不多出些力,打多些猎物是不行的了。然而麝鹿连路都走不稳,又是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大孩子,跟着他去狩猎只会拖后腿不说,可能还会遇到危险。但是把麝鹿一个人留在家里猎人又不放心,因为春天的时候林中的野兽常常出来到处活动,随时都可能袭击猎人的小屋。
思来想去,猎人只能带着麝鹿回到了村里,毕竟那里人烟多,一般野兽都不会到那里去,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他也能安心。而且猎人之前在村子里的屋子还在,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然而,有些时候,有人在的地方却比野兽出没还危险。
从猎人带着麝鹿到村子的第一天,麝鹿便吸引了几乎全村人的目光。鉴于猎人以往的劣迹,村里人都纷纷猜测猎人对麝鹿怀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歹意。特别是女人,几乎都对麝鹿抱有极大的同情,可怜他被猎人欺骗而不知。
对于进入村子后会遇到种种的非难猎人早就铭记于心。如今他唯一庆幸的就是麝鹿虽然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但对于人的语言还掌握得不是很多,很多话跟他说他压根就不懂。所以猎人往往选用了一种简单粗暴的办法表达:做对了,可以抱抱;做得非常好,可以亲吻;做错了,晚上睡地板;错得特别离谱,三餐减半。
不得不说,麝鹿在变成人之后脑瓜子灵活了许多,很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透,因此睡地板的时候很少,倒是俩个人亲亲的时候多。
在麝鹿适应人的生活的同时,猎人也在适应麝鹿。这对猎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要外出打猎养活两个人,还要做饭、收拾屋子,教会麝鹿各种人的事情,包括语言、行为习惯。而麝鹿则往往只做三件事:吃,睡,然后给猎人一个温柔的吻。当然,麝鹿也不是没有进步,在猎人的教导下,他越来越像一个人,慢慢地学会了说话,开始懂得跟猎人聊天。
比如猎人说“吃饭”,麝鹿就会接“睡觉”;猎人说“花”,麝鹿就说“草”;猎人说“开门”,麝鹿马上就说“关窗”。
猎人笑道:“小笨蛋,我是要你来给我开门,你关什么窗。”
麝鹿便乐了,跑过去给猎人开门。
不知是不是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自己的身体,猎人发现麝鹿学东西特别慢,还老是抓错东西。猎人心里怀疑麝鹿眼睛可能有问题,可是要说他眼睛有问题,他又能每一次都找到猎人的位置,然后孜孜不倦地献上亲吻。
猎人只好承认麝鹿可能有些笨,所以学东西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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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打心里决定跟麝鹿在一起的时候,便决定跟自己的过去划清界限。所以他这次回村,并没有去找他的那些姘妇。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可以,猎人希望麝鹿永远也不要知道他那些可耻的过往。
然而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猎人没去找她们,她们反而一起找上门来了。但她们来的目的却显然不是为了猎人,而是为了麝鹿。一逮着机会就跟麝鹿套近乎,还特别挑了猎人外出的时间来。
麝鹿心思单纯,虽然猎人一再嘱咐他不要开门让外人进来,但抵不住那些女人花言巧语的哄骗,又有各种美味可口的点心诱惑,所以十有八次,麝鹿最后都会开门让她们进来。
猎人知道后十分生气,把麝鹿狠狠训了一顿。
麝鹿低着头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们,她们很好,还给我好多吃的。”
猎人骂道:“我没给你吃的吗!你为什么要吃别人的东西?”
麝鹿说:“她们做的东西很好吃。”
猎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畜生”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猎人悲哀地发现,虽然他可以把麝鹿变成人的模样,但却无法改变一颗鹿的心。
白天大吵一架,晚上的时候麝鹿却还想着和往常一样抱着猎人睡。猎人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麝鹿,冷冷道:“别碰我。”
麝鹿感受到猎人的怒气,但最后还是把手搭在猎人的身子上。
猎人感受到麝鹿手心的暖意,心里平静的许多,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一边转过身子。
麝鹿连忙把他抱住,小声说:“你也很好,你不给我东西吃也很好。”
猎人亲亲他的眼角,半天才把眼中的湿意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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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可以理智气壮地阻止麝鹿和他以前的姘妇来往,但却没理由阻止他和其他普通村民交流。何况麝鹿生性活泼,多跟人交流总是欢喜的,只对着猎人一个人的话,难免无趣了些。
村里的人越来越喜欢麝鹿了。这里偏僻,难得来了个长得那么俊又那么和蔼可亲的大小伙,男女老少都被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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