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传话,哪有自己讲来得更清楚?
再说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趁机他也摸摸静王府的地形,说不准哪天就要用到这个。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距离天子这么近,他得时时刻刻做好跑路的准备!
一回进了厨房,就算厨下的人其实并不认识他,看这穿戴也明白过来他是谁了,自然是是是、好好好,他说什么就应什么。
只是一回头,厨房管事就又跑去了王府管事那里。
不去不行啊,王妃的标准那么高,要求每顿不是有山珍,就得有海味。
豹胎、鹿筋、凫脯……
瑶柱、鲍鱼、乌参……
顿顿都还不带重样的,原本厨房每个月的那点款项怎么够!
这么大的款项,王府管事也做不了主啊!
再说这风格跟他们静王府也太不搭了,王府管事又只好跑去了睿平那里。
难道他这是要走祸国妖妃路线,让静王府入不支出,进而逼得自己不得不主动陷身贪腐当中,以维持王府的正常运转?
且不说自己有没有可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就他一个人,顿顿这么作也绝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啊——元隆帝虽然对太子以外的皇子百般算计利用,物质上却从来没亏待过哪个,以他当前的身家,要养一个能吃的王妃还是绰绰有余的。
或者这只是个开始,吃穿用度,吃只是最开始,后续还会有其它更加奢侈靡费的开销?
可他又哪来的自信,自己定会为他支付这些?
睿平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方彧了,他想了想,吩咐王府管事说:“都依了他,有其它事再来回。”
且看着吧。
这些山珍海味想要当天就吃到,必然是来不及的。
从食材采买到具体炮制,因为不常做说不定还要温习一下食谱什么的,方彧体贴地给他们考虑到了,所以当天他们吃的是最简单的火锅。
正好方彧很久没吃过火锅,馋这一口了。
古代贵族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往往越是费工夫的饮食才越上档次,火锅这样简单的东西在晋平侯府必须是上不得台面的。而在晋平侯府又轮不到方彧对吃什么指手画脚,如今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他才算能够放开了。
说起来,静王府的厨房还真不知道火锅该怎么做,得了方彧的指点,才算勉强弄出来。
汤底大约还算到位,用的锅子就没那么专业了,只是想办法弄了临时可以放到桌子上去的炭火小炉子,上面再放上一个铜盆,就算是简易版的火锅了。
当天中午睿平看到的就是这么个东西,不由吃了一惊。
还是新婚夫夫,他暂时又还没去上朝,也没去办公,午饭总要一起吃的。
并且他也想看看方彧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因此就过来了。
原本他以为会看到靡费不像话的排场,不料看到的就只是这么粗陋的东西,怎能不吃惊?
就算他的三餐向来简单,那也没有超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个范畴,就这么把食材堆积在桌上吃法,在他看来其实都不止粗陋,而是粗鄙了。
跟王府管事先前的回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所以方彧到底想做什么?
睿平面上不显,心中却不禁眉头大皱。
他的这种情绪,方彧是看不出来的。
眼下方彧根本也没空去看,沸腾的骨汤,碧绿的蔬菜,翻滚的红肉白肉并鸭血、豆腐种种,看得他是食指大动!
“吃啊!”
方彧热情地招呼说,还体贴地先给他捞了一筷子的羊肉。
至于先前下马车时的那点冷淡,他早忘到脑后去了。
就算没忘,他一大男人,好意思那么小气?
羊肉是直接放在碗里的,另还有蘸酱碟。
方彧没整什么猎奇的口味,就是最基本款的麻酱碟。
睿平轻轻蘸了点,将羊肉送入了口中,意外地觉得不坏。
方彧看他没皱眉,就当他是接受了,便又给他捞了些其他的东西。
当然也没忘了给自己捞,捞完了还要再下新的菜进去煮,然后再给睿平和自己捞,忙了个不亦乐乎,渐渐还真被他找到了几分过去跟哥们一起去吃火锅的感觉来,不由感叹了一声:“可惜没酒。”
“酒自是有的。”
睿平淡淡道。
随即无需任何眼色,青茗就已经吩咐人拿了酒来。
看着碗中黄亮的酒液,方彧微微有些无语:哥说的是啤酒。
不过黄酒跟啤酒在度数上倒也差不多,总之不是白酒,且将就着吧。
方彧就开始且吃且喝起来,然后很不幸地,又喝醉了。
这一醉就醉到了晚上,又是危险时刻!
想到昨天就是因为醉酒保住了菊花的,方彧果断没有起床,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一看,不但菊花无恙,自己旁边连个压痕都没有,显然昨天睿平就根本没在这里睡,也不知道到底是嫌弃他醉宿难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然而是因为什么也好,只要能保住菊花就行。
方彧决定,就此彻底贯彻每日醉过去的方针,把保菊大业进行到底!
当然,也不必像这两次一样,真醉过去,看上去像就行了,昨晚不也被他糊弄过去了么。
唯一不大好的一点是,特么憋得慌。
偏他还不习惯用马桶解决,先前在晋平侯府他都一直自己跑茅厕的,如今天渐渐冷了,深更半夜再出去上茅厕……这残忍了点哈!
所以抽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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