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台还是唯唯诺诺的,明楼失笑,“不就是寒假那会儿教训了你几板子,怕我到现在,也不想想我以前多疼你。”
自然是疼的。板子疼,疼爱也疼,直到明台十岁了,他还敢缠着明楼给他系鞋带。
明台吸吸鼻子,“哥,我惹大姐伤心了。”
“我打断你的腿。”
明诚不是去写生的,这会儿,他不在西欧,在国内,军统的特工学校里。
明楼接到明镜要送明台来的电报,虽然吃惊,但是并不意外。然而他还是劝了明镜,让明镜缓个把月,等到八月再把明台送来。
国内的形势不好,明台从小就捧着手心里,宠坏了,骂不得,舍不得打,又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
说到理想主义者,自己身边的那个才是真的彻头彻尾。
去年底他发现明诚背着他做了这样多的事情,才真是叫一个悔不当初。同样的事情,断不能再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发生了。
第二日明诚就远赴伏龙芝,半年里一点儿音讯也没有。他一面是担心明诚挺不过去,一面又希望他真的挺不过去。
可是明诚真的一点儿退路也没有了。
半年之后明诚再站在他面前,黑了一些,更瘦了一些。终于是翻过了二十岁生日的人了,脸上的棱角也分明了起来,站在那儿,无端端地就让人想起了苏联广袤的平原上那一排排的白杨树。
然而明诚见到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清澈见底,笑容简单却动人。他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他的阿诚。
“哥,我回来了。”
“不回来,你还能去哪儿?”明楼从来都要在嘴上占便宜。
还在车站呢,明诚直接扔了行李箱扑了上来,搂住了明楼的脖子。
浪漫的巴黎人民,只当是见到了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
两人重逢不过数日,明诚越发的胆大包天起来,恨不得时时刻刻地黏着明楼。大约确实是从未那么久地离开明楼,明楼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也随他去了。
两人还是住在学校的那套小公寓里。明楼眼见着几日之内,明诚陆陆续续的,把自己的衣服用品都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他的房间里,也不说什么,夜晚里也纵着他往身上贴。
明诚满足得很。
直到一周之后的那个夜晚,两人难得的缠绵之后,明楼轻飘飘地告诉他,要他回国一趟,去军统的训练班里过一趟明路。
“军校里现在还是王天风在管,我给他去了电报了,左右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会亏待你的,你去走个过场,也算是有自己的完整的档案。”
明楼伸手去床头摸烟,又想起明诚在身旁,把手缩了回来。
明诚却猛地爬起来,越过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熟练地点燃,凑进嘴里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转了一个圈,再悠悠地吐了出来。
“不要抽烟,尽学这些坏的。”明楼道。
“学的杀人的本事,不知道是好是坏,总之我所有的课程都是第一名。”明诚不肯把烟给明楼,“一日日,一夜夜的,太难熬了,不抽点烟,哪里过得下去。”
明楼很长很长地叹了一口气。
“哥哥,你怨我吗?”
“多大人了,还哥哥长,哥哥短的。”明楼伸手从明诚手里接过那支烟,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深吸一口,“不过是我之后需要瞒的人,少了一个。”
漫漫长路,看不见黎明。
军统的特工学校不比伏龙芝,在冰天雪地里拼死活过来的明诚,在军校里如鱼得水得很。原本他担心会不会露馅,问明楼,需不需要刻意收敛一些。
明楼说不必,能够跟着他的人,不能差,而且王天风这个人,你装怂,反而马上就会露馅。
“王先生和你搭档那么多年,你这样骗他?”
“我和他是一样的人,说不上骗不骗,至少现在,我和他,都是殊途同归。”
明楼了解王天风,王天风同样了解明楼。
明诚本该是八月底的时候才能毕业的,然而各方面成绩实在是无可挑剔,加上王天风又需要往德国一趟,便开了点方便,领着明诚一起回西欧了。
“我应该不批你提前毕业的,”飞机上,王天风心安理得地指使明诚给他倒酒,“到那时候,正常毕业,也给你安排个生死搭档——你们家那口子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明诚现在的脸色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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