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溪为了一棵树,长久地驻留苍天之下,几千年、几万年……沧海桑田,只要他眷念的魂魄还流连于轮回之间,他就不会轻易离开人间。
他顺时流而下,不停地在轮回间与潮痕相见而又诀别,将自己禁锢在潮痕的轮回之中。
生生世世,永无尽头。
擎明忽而叹息,回忆神界的过往,想起故人的事。
曾经也有一个少年,沿着白银样的星辉铺成的河川,踱步至星河的源头,去寻他的友人。蓬莱崩毁,他的魂魄散逸于天地间,若有来生,他是否已在红尘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他的友人放弃神帝之位,流浪三界,是否已寻到了他孤苦伶仃的魂?
……
西极远山的屏障十分坚固,十七和擎明轻车熟路地沿着山林的边缘巡视,他们能力都很强,几乎没有遇到麻烦,途中确实遇到了误入山林的凡人,他们送走凡人之后,又回到西极远山。
一个月下来,便已经巡视了大半,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根本用不了三个月,就能完成巡山的任务。
这段时间,二人结伴而行,一路走走停停,看遍了山林的繁盛秋景。
天色转暗之后,他们就会停下来,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
这一日,恰好遇着一个干燥的岩洞,他们便选在洞中栖身。
擎明很认真,设置好防卫的屏障以后,就往洞内走。
十七在光滑整洁的石床上滚来滚去,看见擎明走进来,便往角落里缩,给高大的擎明留出很宽的一块地方。擎明嘴角上扬,倾身将十七抱在怀中,顺势覆压在他身上,微微阖目,嗅着他身上的清新草木香。
没有其他人的打扰,他们相处起来比以往腻歪了许多,擎明老喜欢抱着他,不时上下摸索。
十七发现,这个老大哥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吃素的,实际却是个肉食动物。他们每次情之所至身授魂与,擎明老是不知餍足,把他折腾个没完没了。
他往擎明怀里缩了缩,侧身抱住擎明的一条胳膊,拿右手去抓擎明的发冠,将一缕黑发勾至眼前,忽地想到一件事,偏头看着擎明的下巴,好奇道:“老实交代,你多少岁了?”
神明不老不死,十七打心眼儿里认为,要是一个几万岁的老人家,绝对没有那样的精力折腾。
十七心想:擎明年纪总归不会超过一万吧,他素日里虽然老气横秋了些,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看透世俗的神情,内里却是一个极其温情的人,时间未曾磨灭他的情感,反而将其打磨得琳琅如珠玉。
谁得到他的衷情,是生生世世的福气。
从前,看着那张俊秀刚毅的脸,十七还以为他不沾人间烟火。
冷清自持到需要被人供奉在神龛里,不染一丝尘埃,只需高高在上,享受世人的顶礼膜拜。
后来嘛……
十七小脸一红,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心底浮现往日旖旎的温存。
他倒不是反感擎明对他的掠夺和侵占,相反,他非常享受那个过程,渴望灵与肉更紧密的结合,从对方的身上,夺取□□和温度,来填补心灵和身体的空虚,因着彼此的存在,他才能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是完整的。低哑的喘息与呻|吟比呐喊更能宣泄内心的情感,肢体的接触与融合,让他忘却自我的存在,从而寻求更深入的锲合,以便让彼此完完整整地属于对方。
“我比你大了好几万岁。”擎明轻啄他的脸颊,他看着十七的红红的脸颊,不禁起了戏弄的心思,好笑道:“问个年龄,你脸红什么?”
“啊?具体多少?”十七想着事,正走神,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抬眼看擎明。
擎明直起上半身,虚指着东天的位置,道:“等东边的星星出来时,你问下它们好了,它们比我清楚得多。”
十七被他逗笑了,也直起身,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挣脱他的钳制,偏过脸,嫌弃地道:“你想我上天问啊。”
“总之,我非常古老。”擎明攥紧十七的手,将他拉回自己的怀中,轻轻啮咬他的锁骨,舌尖沿着骨骼的轮廓描摹他的躯体。
十七的呼吸一下子被打乱了节奏,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动作,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放松下来,等待他的掠夺。
这种关头,他老是有些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就会冒出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自禁想问擎明,碎碎念道:“嗯……擎明,你在天上……怎么看星星?”
“如果神界的星星,生在神界的下方,在你们的脚下,你们走路是不是都得低着头。或许神界是颠倒的呢,你们头下脚上,这样看起来,星星还是在头顶。”大胆猜想,小心求证,十七认为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实际上,他说得颠三倒四,擎明根本就没明白他的意思。擎明在他胸前重重咬了一口,他吃痛,头皮和后脊一阵酥麻,顿时没声儿了。
擎明声音低沉,笑道:“你继续。”
他委屈得眼角都红了,无赖脾气上来,握住擎明正欲为非作歹的手,翻身将擎明压在身下,不怀好意道:“你倒是继续呀!”
总得让他成功反击一次,不然两人还有这么长的岁月,总是一个相交模式,那多无趣?
擎明点点头,道:“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下次’。”
十七磨牙,酒窝带笑:“还有‘下下次’、以及无数次……”说着,他低下头吻擎明的唇角。
擎明阖目,任他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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