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师弟瞒了我些什么?”
宫懿一怔,僵了僵他笑道:“怎么会。”
“不会……就好。”慕容遥闻声垂首,宫懿看不清慕容遥的表情,“我去要人弄些粥来。师弟你在床上歇息着,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了,师弟可得养好身子。”
“嗯……师兄说的是。”
宫懿笑着,可是那人却不再有以往该有的反应了,是在这时,他忽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裳给人换过了。
他知道了,为何慕容遥会忽然态度变化如此之快。
也知道了慕容遥到底是异常在了哪里。
以前若是二人相处,慕容遥总会唤他师妹,可这次,他口口声声唤的,都是师弟。
“师兄……可是知道了?”
宫懿问道,那人的脚步因此而止步,慕容遥顿了一阵子,他缓缓地转身看向宫懿。
“师弟打算瞒我多久?”
那人的眼里平静不带一点波澜,再没有以往看宫懿时的情意在里头。当下,宫懿的心便凉了大半截。
宫懿低头不敢对上那人的眼睛:“……我……本打算等到报完仇了……就告诉师兄真相的。”
“师弟是怕我知道了真相就不肯再与师弟一同去报仇了么?”
那人平淡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意外刁钻。
“不是的!”宫懿激动地否定道,他苦笑道,“若我真希望有人为我报仇,那日那个老头子要收我为徒,我早应了。我只是……”
“师弟可是觉得这样戏弄我很有趣?”
向来平静的那人还是头一次说话这样针锋相对,理亏的宫懿嘴唇启了启,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与这人说话是这样的令人为难。
“不是的,我不是的……”宫懿频频摇头,眼中满是苦涩,“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要戏弄师兄,可是后来……!”
话刚说了一半,宫懿见到那人眼中的冰冷,内心仿若是给冰锥刺过一般,好痛。
“后来……我是真的……心喜上了师兄。”
宫懿说话的声音愈发地轻弱了起来,听着反倒像是有些没底气。
那人静静地杵在那里,须臾,他忽地笑了,连连笑了两声,他眼帘垂下,低声道:“若是知道你是师弟而非师妹,我便不会这样可笑地痴心相付了。”
可笑?
宫懿被这两个字惊得愣着,感觉适才才饮过茶水的喉咙如今干涩万分,强忍着喉间的那一丝血腥气,他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难道对于师兄而言,师兄待我之心到头来就只能‘可笑’二字形容?”
那人没有回话,甚至未再看宫懿一眼便径直出了门掩上门扉。宫懿无力地跌坐到了床上,伸手摸向了自己平坦的胸膛,那胸膛下的心脏此刻疼得似是要裂开了。回想着与慕容遥相识这么些年的点滴,宫懿不由得闭眸将那呼之欲出的眼泪强行锁在眼中。
男子与女子,难道这真有那么重要么?
于情来说,不过是投胎时的偶然,就真的那样重要么?
于慕容遥而言,这样一二点不同,就真的那样重要?
第17章第十七章隔阂
掌心轻触,那人蓦地松了手,彼此手中的杯子就此落地磕成了两半。宫懿一个愣怔,唇瓣张了张想要说话,那人已然蹲下了身子不作声地去将那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
这几日来他们摔碎的茶碗瓷器已不计其数,人家店家虽对此颇有些意见,可毕竟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们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一日以来,宫懿若是说到报仇的事那人还会应一二声,可若是报仇以外的事情,那人便置若罔闻甚至离开寻些借口出去。即便宫懿口口声声说着他是真心,那人也没什么反应,宫懿就连那人到底信是不信都分辨不得。那人虽还会照顾宫懿,可是态度上却冷淡了许多,身子接触若是稍稍过一点便会反应若刚才那般。
见那人那样子,宫懿已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当初,就是猜慕容遥待他的态度会有变,所以他才迟疑着,宁可穿女装也希望能多留那人目光一刻。到了现在,宫懿本以为慕容遥待他兴许不会因他是男是女而有一丝半点的变化,却不料……
苦笑了声,宫懿撑着疲软的身子换了身衣衫,瞧见了包袱里头的女装,他眉眼间的苦涩凝住,思忖了下,便将那女装放到了衣服的最底下。
宫懿换衣服的时候那人正好推门回来,见到宫懿单薄的身子,那人的嘴角那一道横线变得更直了些,连带着还有几分酸涩。
“师弟这样的身子,不如在客栈里休养。武林大会我一人前去便够了,师弟不用担心。”
应声,宫懿回头,见到那人的脸,他哑了哑嗓子,寻常所能说的那句“我放心不下师兄”此刻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怕说出了口,那人又会道出一句“可笑”又或许再被会错情会错意以为这一句“放心不下”是因自己疑心他不会为自己报父仇。
应不得话,宫懿浅笑了两声似是赔笑,慕容遥见他执意也未阻拦,只是径自在前头走着。
从前他俩从不曾似这样,常常都是宫懿任性,慕容遥迁就着他而非如今这样宫懿迁就慕容遥处处当心唯恐会惹慕容遥不高兴;也常常都是宫懿走在前头,慕容遥浅笑着跟在后头或是宫懿挽着慕容遥的手二人并肩而行,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宫懿强撑着身子的不适也只得紧跟在那人后头,唯恐迟一点那人就会抛下自己走得老远。
越是接近武林大会的会场,人潮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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