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也不迟。”
一目十行的草草看了一遍,发现这人生前没干过一件好事,三岁的时候抢瞎婆婆的吃食,七岁就躲在池子里掀那些前来涣衣的妇的衣裙,到了十几岁索性伙同一帮自小也是少条失教无恶不作的家伙落了草,打家劫舍的同时见了好看的少男少女还在带回贼窝,百般□□也就算了,甚至还逼着他们一起为寇,不从就卖到青楼去。
天下动荡时非但不帮着自家抵御外强,反倒趁乱纵火,将整个都城烧成一片火海,国库被他洗劫一空,皇室美誉成了匪寇的后宫,日子过得比国主还要潇洒。
后来不知从哪儿掳来一个厉害的角色,趁他熟睡时一剪子结果了他的性命……真可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我脑子里即刻冒出四个字——罄竹难书。
还有一个字——该。
别的不提,我叶岱书此生最恨的就是摧花斫柳之人,想着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人儿竟被这种人糟践,我立时拍案跳脚起来,并怒不可遏的道:“畜生,你可知悔改……”
堂上两位大人、堂下在十几个鬼差的目光齐刷刷的向我扫来,惊诧之中带着些许莫名其妙,就连那个眼珠子都快挂不住的鬼也摆出一副鄙夷的神情,似乎在说:你是什么东西?
随即他咧着沾了血的牙齿冷笑:“我不知悔改,你又能耐我何?”
简直气刹我也……
我气得浑身发抖并死死攥住蒲苇手旁的惊堂木,只消那鬼再多说一句我就能朝他丢去,要不是他的模样太骇人,我早就冲下堂去了。
蒲苇摁住我的手,不知是为他的惊堂木担忧还是在真心在劝我:“冷静冷静,这种人见得多了你也就习惯了。”
另一旁的泱濯则冷吭一声:“直接将他带去寒狱。”
地府共设有十八层狱,除去十六至十八这三层其余都设有刑罚。
这十层之内一般用于处置一些犯了小奸小恶之人,而十一层至十五层都是极刑,分别有水狱、炎狱、风狱、寒狱、梦狱五种,所惩之人多是些犯了滔天罪孽的,也有天庭亲自送来受刑的仙家,这些人一旦被送了进去,除非有天界亲下的旨意,不然生生世世都只能待在那里,日复一日行刑罚,永无止境。
十六层至十八层大致相同,无任何声响任何光亮,被打入此三层的亡魂不用受任何刑,只不过——再不能逃脱。
两名鬼差押着那人走在最前头,看热闹的我则与泱濯走在最后。
十八层的阶梯旋转而下,最底下三层的亡灵虽说上不来,却能隔着牢笼施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他们既不会灰飞烟灭也不能轮因转世,整日面对着无尽的黑暗与寂静,一听见有人在阶梯间走动就要生出响动来。
要下到寒狱就得路过这段深不见底的阶梯,等我与泱濯行至阶梯入口处时,两个鬼差已先走了进去,泱濯停下脚步问我:“你真要去?”
我伸着脖子朝里头看了一眼,幽幽的鬼火迎风舞动却照不到最底端,下面黑黢黢的似一个无底洞。
我一脸不在乎的揶揄道:“阎君都说了我是个无聊的人,不走一遭岂不是对不起无聊两字?”
他情绪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冷冷道:“跟紧我。”
这三个字既暧昧又充满了诱惑力,我几乎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跟了上去。
黑色的身影将我眼前大片的光线遮挡住,我如同一个盲人跟着他在幽绿的空间里穿行,一步步走下阶梯,清浅的脚步声回荡在诡异的氛围之中。我百无聊赖的踩着前头那人走过的地方,并且数起了台阶,十步二十步……
当我数到第六十步的时候,四周的鬼火同一时间熄灭殆尽,随着耳畔传来尖锐的风声,我能想象到那是风在穿过罅隙时而扭曲变形的声响。
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但我还是装出很害怕的样子问:“怎……怎么回事?”
借机往他身旁靠了靠,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娘子一般扑进他怀里,然后被他一把抱住,可理智告诉我——
我是个男人。
泱濯顿住脚步,并且扯住了我的袖子使我与他一高一低的停在台阶上,温热的气息直朝我脸上扑。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画面,是我浑身湿透那天,在冥府内殿他喝酒时上下浮动的喉结。
竟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伸手摸索过去,在我接触到他脖颈的瞬间他身体微微一颤,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了过去,脸微微一侧就咬上了他的喉结,并用舌头舔舐了两下。
头顶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伸手不见五指,他自然也看不到此时我脸上得意的表情:“你突然就停住脚步,我不小心就撞到了。”
他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泱濯略使了些法术将鬼火重新点燃,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后就再没说什么。
这就生气了?
第11章第十一章
越向下走这风声就越是诡异,间或还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尖锐得似能刺破耳膜。悬挂在壁上的鬼火又同时的熄灭了,随即又是一阵阴风拂面而来,并且包裹住了我的脖颈。
脊背一阵冷汗冒出,这下我是真的害怕了。
黑暗中我摸索到了泱濯的手臂。
忽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下来陪我,快点下来陪我……”
这声音气若游丝,飘渺的如同远在天际,却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像是贴着耳朵说出来的。那森冷的阴风在我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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