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一撑,用力将夏羡宁掀开一点,然后单手探出,扣向夏羡宁的脖颈,同时抬腿顶住了他的胯骨。
“夏羡宁!”
洛映白这一招又快又准,一出手就能看出来他是近身格斗的高手,只是三字要诀中还是缺了一个“狠”,夏羡宁不躲不闪,任由洛映白虚扣住了他的咽喉,这让洛映白反倒不敢用力了。
夏羡宁本来就压在他的身上,洛映白这一抬,恰好是等于把自己送进了人家怀里,因为稍一迟疑错过时机,夏羡宁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上,不知道瞎按了什么地方,洛映白的手上一下就没劲了。
夏羡宁大概没有理解他为什么慌乱,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爱你……”
他平素冷硬的口气中充满了轻怜密爱,双手胡乱揉搓向下,这时,“破镜重圆”的卦象飞快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夏羡宁这幅样子,这他到底是把自己当成了谁?!
洛映白这回真急了,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心情分辨,其实他心里的愤怒只有极少部分是因为被冒犯,更多的则是认为被夏羡宁当成了别人的不满。
洛映白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头脑清醒了些许,手中蓄力,这回是真的动了三成力道,钳住了夏羡宁双手手腕,手指搭住脉门,一翻身颠倒了两个人的位置,由被他压在身下变成了伏在对方的身上。
只是这时候夏羡宁的衣服虽然乱,好歹都还穿着,洛映白身上可不剩什么了,虽然暂时制住了他,还是显得更加狼狈一些,何况底下这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抽风的破床还在起起伏伏地震动着,带着两个人的身体一起微晃,晃的人直闹心。
洛映白简直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他要疯了!
夏羡宁终于反应过来,不敢再动,愣了片刻,表情中仍有茫然,小心翼翼地道:“你、你生气了?”
“沉心纳气,敛虚净神!”
洛映白不跟他废话,一指点在他的眉心,硬是帮他将酒气逼出来,沉声喝道:“羡宁,我是你师兄!”
他精通法术阵法,但弱项就在力气上,这样近身搏斗相对吃亏,如果夏羡宁不是被自己的怒意吓住了,洛映白知道他肯定不能成功制住对方,所以当务之急是让夏羡宁先恢复理智。
然而手指点在夏羡宁的眉间,就在他的目光陡然变得清醒那一瞬,房间里原本不太明亮的光线突然黯淡,空气中温度骤降,四面的墙壁瞬间凝结起一片冰霜。
骨怪女来了!
多年来无数危险培养出来的应变能力发挥了作用,洛映白迅速沉气敛神,压下一腔思绪,将感知放大到了极限,顿时察觉到了那该死妖怪的位置。
都是为了抓这货,他妈的早不出来!早不出来!
洛映白咬牙切齿,想摸符咒却摸了个空,气得拍了下床——他连衣服都被人扒了。
而就在这时,夏羡宁一个翻身起来,扯过被子将洛映白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同时喝道:“太上赦令,吾威震天,鬼祟显形,收!”
黄符出,冰霜化,周围的森冷之意顿时消散,符咒收鬼之后绕了一圈,回到了夏羡宁的手中。
经过刚才洛映白的一点,再有鬼气的出现,夏羡宁的酒意也彻底散了,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取而代之的是满身冷汗。
他站在床边,洛映白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地上的花瓣与衣服散乱,两人相顾无言。
夏羡宁手里攥着那张黄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措。
他的目光偷偷在洛映白脸上一转,看到对方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唇角处甚至已经破了,心头更是凉了三分。
他想看看破口严重不严重,结果刚把手伸过去,洛映白却猛地一躲。
夏羡宁的手僵在半空,过了几秒钟放下来,在身侧收紧成拳,低声道:“对不起……我刚才喝多了。我、我……”
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我喜欢你吧!喜欢就硬上,那成了什么!如果洛映白真的不喜欢男人,他的厌恶只会随着夏羡宁的话而翻倍上涨。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道:“我糊涂了。”
夏羡宁本来就不是擅长言辞的人,这样一解释比什么都不说更让洛映白生气,他的想法是,夏羡宁要是故意为之,无论怎么做,那都是夏羡宁和洛映白的事情。
无论夏羡宁做了什么,洛映白都不会怪他。
可是现在呢?他根本就是把自己当做了别人,或者甚至是因为喝多了就随随便便拉着一个人往床上带,那叫什么事!
洛映白为人温和,很少生气,这次却是真的动了火,他深呼吸几回,终究还是对夏羡宁说不出重话,只好叹气道:“糊涂了,真是个好理由,我你都能给认错了。行吧,那现在你酒也醒了,鬼也抓了,该走了吧。”
他一个难听的字眼都没有,夏羡宁从小到大却从来没听洛映白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过话,这感觉竟好像是要就此跟他一刀两断似的,夏羡宁心里一乱,忽然直接屈膝跪了下去。
洛映白拿他没办法,怒道:“你到底干什么!”
夏羡宁道:“我……以下犯上,冒犯师兄,是我不对,你要怎样尽管出气。你怎么生气都是应该的。”
他们风水门派古风极盛,上下分明,讲究辈分,但夏羡宁虽是洛映白的师弟,两人从小却是一起长大,家世年龄又都相当,他还是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
洛映白道:“我什么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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