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知道这种气氛竟然能传染,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疼得厉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眼眶发烫,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流下来。
许笙控制不住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稳厚的声音安抚道:“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庄白书反手抱住他,哽咽的声音从喉头溢出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
虽然话没说完,但许笙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感觉眼周发烫,酸涩直从喉咙涌上了鼻尖。
庄白书脸上混着眼泪和血水,看上去狼狈不堪:“我会让那个人渣百倍奉还,然后再去陪你,咱们下辈子还在一起,好不好?”
许笙哭笑不得,合着庄白书这是认准他活不长了。
可他却又忍不住眼眸闪烁,庄白书说的,不管有几分认真,竟全然是他上辈子做过的事。
他没法想象,庄白书竟然真的没死,上辈子的他听闻自己的死讯,又会陷入怎样的绝望?若这辈子自己真的有所不测,庄白书也会重生转世,与他世世轮回下去?
还是算了……世世纠缠,永不得正果,不如相濡以沫,携手到白头。
许笙乱七八糟地想着,求生yù_wàng却愈发强烈了不少,不远处传来刹车的声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警察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而这两个男人竟满脸泪水,不知经历了什么惨剧。
“他受伤了!”
庄白书满面急色,手掌按压住许笙的伤口,许笙迅速被人架了起来,他唇色苍白,冲警察说:“那个躺着的人持带手枪,里面可能还有子弹。”
警察立刻警备起来,拿起设备说了些什么,立刻道:“你们先去医院,剩下的交给我们。”
许笙点头,由庄白书架着,两人迅速伏身上了车。
许笙眼看着车门关上,明亮的灯光刺入他的视野,庄白书紧紧握着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手心温暖的热度传过来,许笙嘴唇颤了颤,庄白书仍好好地站在这儿,他十年如一日的恐惧,真的结束了。
竟然,真的躲过了……
护士小心地剥开他的衬衣,许笙目光一眦,却已来不及遮挡,露出了他血迹瘢痕的胸膛。
几个人同时愣在原地。
他的肩头有一道六七厘米的伤口,内皮绽开,正不断渗出血液,肚子上有被人殴打的青痕,而胸膛不知是被什么利器,刺出了触目惊心的字迹。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庄白书震惊地看着他身上,手心颤抖,眼圈立刻红了。
他攥紧拳头,咒骂了一声,起身就要下车。
“诶,等一下!”护士和随行医务人员迅速拦住他:“你也受伤了!需要处理伤口,再说警察已经去了,你现在下去也没用!”
“白书……”
许笙微微坐起,气声微弱地叫他,庄白书顿住身形,回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接,彼此眼中的情绪复杂流转,可彼此却一一读懂了。
庄白书攥紧了拳头,挨着他坐下,许笙握住他的手心,“我没事,他会付出代价的。”
庄白书阖紧牙关,眼中尽是心疼和不甘,他隐忍的声音道:“他那么折磨你,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不仅没给你出气,最后还连累你中了枪,我他妈…算什么男人……”
许笙吃力地笑了一下,“这叫什么话,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说不定真的已经没了命,是你救了我。”他安抚地劝道:“你流血了,让护士给你包扎。”
庄白书憋憋屈屈地坐在旁边,大夫给许笙简单处理了伤口,护士给他头上的伤口上药。
他们到了医院,许笙立刻被送进手术室,庄白书受在门口,焦灼地等待,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没等到两方的父母来,警官先赶到医院,说要询问情况,又问他方不方便去局里做笔录。
庄白书心里乱作一团,问:“你们没人受伤吧?”
警察点头:“绑匪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当场就被制服了,剩下几个人没跑远,我们很快就抓捕回去,具体人数还需要确认。”
庄白书脸色阴沉,咬牙道:“他会被怎么处理。”
“非法持枪绑架罪,还致被绑架人受伤,起码十年有期,情节严重甚至无期,不过我们还要继续调查,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被害者一个公道。”
庄白书盯着手术室前微弱的光,心口像被巨石堵着,他最宝贝、最珍惜的人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恨不得把那个伤害许笙的变态活活打死,他想把他折磨许笙的那双手剁掉,都是因为他!
“庄先生,如果你方便的话,请跟我回警局做下笔录,协助调查。”
庄白书摆了摆手,脱力地坐回椅子上,“我想等他出来。”
警察看着他,而后无奈地坐在一旁,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许笙终于被推出来,他紧阖双眼,沉睡未醒。
庄白书赶紧冲上前,握住床沿看他,许笙脸色虚弱,却睡的很沉。
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庄白书快速跟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大夫淡定地说:“里面没有子弹碎片,仅是擦伤情况会好很多,缝合一下就行,患者手腕有烧伤迹象,主要还是失血过多,但并不算严重,不用担心。”
“烧伤?”
大夫点头:“而且他手上有绳子勒痕,烧伤程度不大,但要小心感染。”
庄白书神情复杂,盯着许笙平静的睡颜,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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