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贵人,有杀机。”
说完这句话,老头就不再搭理他,继续沉沉睡去。云晟在摊前站了很久,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这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你要找,麒麟吗?”
来了!
这一刻,萧青精神一震,用尽了所有的演技,缓缓转过头去!
姬鸩,来了,顾阳,来了。
他等待了许久的对戏,就是从现在开始!
他立刻控制着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脸上的每一丝肌肉,缓缓别过了脸去,在镜头里,就是露出了一个略含杀意,又惊骇的神情。
“来者何人?”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人。
一个青年,从巷中走出。
他的衣袍洁白胜雪,黑发如瀑,身姿纤弱,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当他出现的那一瞬间,那个装死的算命老头,一下子就睁开了紧闭的眼。
姬鸩不慌不忙地走过来,他的神情,也完完全全地映入了萧青眼中。
这位影帝不由一怔。
对方的表现,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他的表情堪称温和,还带着一丝趣味。
完全没有,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样子。
以顾阳的资质,自然不可能弄错人设,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他对这个角色,有了更深的解读,是萧青在看剧本的时候,没有解读出来的。
他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显,就依然维持着那副表情,声音带着质问道:“你又是何人?”
姬鸩笑了一笑,他的笑意,带着一种奇异的冷淡,那是看透了世事,对什么东西都不在乎了的感觉。
“在下姬鸩,愿助你一臂之力。”
路遇贵人,有杀机。
算命的老头的眼珠都要凸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料到,会是他,是这样,这是天命……
萧青顿了一下。
按照剧本,这个时候,他也应该顿一下。
可是他头一次产生了不确定的感觉,只能顺着台词,说:“当真如此?那云晟就先谢过了。”
对于云晟来说,只要是能帮到他的,他不在乎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他只要最后的结果,所以,在遇见一个对这个陌生地十分熟悉的人之后,他第一反应,当然是先稳住对方,把他利用干净,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种事,谁做不来啊?
于是现在,他就摆出了一副亲亲热热的姿态,立刻和此人称兄道弟,恨不得把他身上的利用价值都榨干才好。
他们一同走出了小巷,云晟力邀姬鸩上马车与他详谈,他想要尽快知道,更多的,更多的,关于麒麟的事。
姬鸩也确实没有拒绝他。
顾阳就当着他的面,一只雪白的手拉住了马车深蓝的帘幕,黑色的靴子踩在了槛上,他在闻得萧青问出:“不知姬兄年岁,家在何处的时候。”轻轻回过了头。
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下,半张脸,被阳光照得耀白。
那一幕,实在是太有冲击力,让萧青,都怔了一怔。
那个青年半垂下眼睫,声音温柔地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六,家已亡,往事如过眼云烟,不必再提。”
他偏转了眸光,对视上云晟那双幽暗的眼睛,又缓缓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就让在下,为云兄,解一解麒麟之秘吧。”
萧青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把之前的貔貅改成了麒麟。
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出自《淮南子·墬形训》
第80章麒麟种
萧青现在的感觉并不好。
准确的说,在遇到顾阳之后,他的感觉就没好过。
说句实话,萧青的演技,不止是媒体专业的评价过,他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的,没错,能拿下影帝,一开始是有运气成分,可是他拿了不止一回啊,在之后又演了这么多年,他可以很客观的说,他的演技,除了圈里那几个修炼成精的表演艺术家,老戏骨,还真是没人能比的过。
不然,为什么李艺绅明知他不用心,偷懒,还是要用他?
其他的人不行啊。
就好比一个能力为九十的人,只愿意给你发挥出八十,可那再怎么着,也比一群最大值就是七十上下的人要强吧?
萧青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在导演容忍的底线附近打转。自己人知道自己事,他这几年虽然没怎么认真打磨演技,可要是说随随便便一个新人就能骑到他头上,那也太可笑了!
但是,顾阳不一样。
对方的演技,只要不是瞎子,就得认。萧青固然看他不顺眼,也不至于忽略那样明显的事实,所以他刚刚也确实是用尽了全力,就想要搞一搞这个后辈,压一压对方的风头。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结果却不尽人意。
“云兄到这里来,想必是听说了麒麟的传闻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加隐瞒。”
顾阳跪在马车厢里,举着茶壶,给面前的两盏茶杯续上热气腾腾的茶水,在泛起的白雾中,他的眉眼秀美,端庄。
李艺绅十分擅长布景处理,这间马车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精挑细选的,青年衣服的白色,车厢内的蓝色,云晟衣服的暗红色,以及深蓝底浅褐纹的杯盏,都将这个画面衬托的无比丰满。
青年将茶盏端在他面前,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世人以为,麒麟是一件古玩,其实并非如此,麒麟,是活物,就在这座镇里。”
云晟闻得此言,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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