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里面幽深得像个漩涡,能把我生生吸进去。
他的双手还捂在我的耳朵上,这样的姿势,加上眼下,月色,深巷,夜深,人静,这个场景我怎么看都觉得……相当一言难尽。
我瞬间紧张得脸上一阵发烫,连耳根子都热了起来,惊觉不妙,连忙若无其事似的,对他笑笑,“你……可以先把手放下再说话。”
君罗又定定看了我一小会儿,我明显感觉到他用拇指指腹在我鬓边轻轻摩挲了一下,一路向下,摸到我的耳根,我简直要跳起来,万万没想到这处竟然是我的死穴。他还轻轻地在那处按了按,触觉不重,硬是让我感觉出带电的效果,脸麻了一片,也不知道他看出来了没有。他放开时还淡淡地笑了笑,“你紧张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竟然被他调戏了,他还问我紧张什么!
都是大老爷们儿,凭什么他就这么镇定自若,我就这么没出息?
我强自镇定,看着他道:“你这个人,光芒太盛,你平日里在我心里的形象太高高在上,如今你这一乍地离我太近,我眼晕。”
君罗:“……”
我转身走开几步,避开这个奇怪的姿势,暗自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回头对他道:“我们回去吧。”
出了巷子,鼎沸的人声重新回到耳边,才觉得真实。
君罗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路过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前,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袖,指着一个小拨浪鼓道:“阿木喜欢。”
摊主眉开眼笑,殷勤道:“公子家中有幼童啊,来我这里买玩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经济又实惠,好玩又不贵!您二位随便看看?”
我把那只小拨浪鼓拿了起来,道:“多少钱?”
“十文钱!”
我点点头,对君罗道:“给钱。”
没想到君罗愣了愣,“我没钱。”
我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一路上衣食住行我从未操心过,若他没钱,住宿出行吃饭的钱从何而来?我怀疑他又在耍我,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几跳,“我也没钱。”
老板的脸色顿时就精彩起来。
君罗也看着我,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我还真就不信了,伸手就往他怀里摸,一探,果然空空如也。
我的脸色顿时也精彩起来。
老板盯着我探到他怀里的手,目光炯炯,“二位?”
我慢慢缩回手,觉得整了这么一出着实丢人,颇不好意思地对老板笑笑,“不好意思,确实没钱。”
老板脸上的肌肉就抽了几抽,一副想说点什么又生生忍住的神情,我脸上臊得慌,连忙放下拨浪鼓拉着君罗就跑。
“你没钱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哦,我就是随口一说,但是并没有说要买啊。”
“……”
“我就是觉得,阿木喜欢这个,以后给他做一个,说起来,我的手艺也挺好的,能做得比刚才那个要好。不过,你对阿木这么上心,我也挺开心的。”
“……”
罢了罢了,和这个人打口水仗,我从来没有赢过。
只是,“你既然没钱,一路上的花用,从何而来?”
“那个,阿木给的。”
“……”
第二日下楼吃早饭时见到钟离,她神色平静,见了我们淡淡道声早,丝毫看不出昨日还开过杀戒。
“吃过早饭我们就去灵剑山庄了。”我对她说。
钟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
灵剑山庄当然在灵剑山上。传说灵剑山里藏着一把灵剑,如真要考究起来,这灵剑山的名字得来只怕也是因为这个传说,但是传说之所以是传说,是因为众人口口相传,出处却无法言说,才是传说。传说都有这样一个特点,便是不可考,出处不可考,真实性不可考,偏偏世人就吃“不可考”这一套,觉得这样神秘,传说嘛,神秘才能传,传了,才有得说。我们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觉得山上云雾霭霭,山岚烟煴,倒真有些仙气缭绕的样子,心想就凭这个,灵剑山有这样的传说也不稀奇了。
灵剑山极高,且道路极其难行,又很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行,所以莫说马车,连马都难以上去,所以这一路上去灵剑山庄设了大大小小数十个歇脚的临时住所,倒也贴心。与我们一道上山的还有许多人,以江湖人居多,但是我还看到了梁国宗室的人。
他们统一的服饰和佩剑,以及发出的和江湖人迥然不同的气势,是个人都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他们与江湖人士同处一处,彼此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但双方显然都控制住了,我心道:这元钦的面子还真是好使。
钟离今日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一早就戴上了轻纱斗笠,将全身上下遮了个严严实实,如今看来,很是有先见之明。
身后有两个汉子,见到宗室这些人,悄悄议论道:“你看到中间那个带头的了没有?那个是梁国的大公子,叫做钟柯,这几年一直想着拉拢元钦庄主呢,一有机会就往灵剑山庄跑,每次都带点什么东西,各路的美酒珠宝,天下奇珍,不计其数啊,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他的同伴道:“为何不送美人?”
那人就道:“一开始就送的是美人,可惜元钦庄主并不是好女色之人,宗室接二连三地送去美人,元钦庄主不胜其烦,后来宗室再送去一位美人,他干脆就收了那姑娘做徒弟,随后就传出了终身不娶的消息,这可大大打了宗室的脸,从此就再也没有给他送过美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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