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进来。
“老大老大!”
安恩挥挥手中的一封信件,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束玫瑰花,“这是你的信!”
“扔了。”
埋头于事务中的西奈尔头也不抬。
维克多道:“又是哪里来的情书啊?我刚刚解决完一堆。”
安恩道:“可这封不一样啊!这是从外面寄过来的,还是西南那边,好远!”
“西南?”
维克多有点好奇,凑上去看了眼。
信封上的字迹很漂亮,清秀端正,赏心悦目。
看到这样的字体,维克多无端地就想起了另一个人。
而西奈尔的反应也很快印证了他的猜想。他在听到“从外面来的”时就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若不是站起来时及时地理智地刹了一下,估计他现在就要干脆地冲上来抢信了。
但接信的时候也的确是用抢的。
维克多心道果然,然后就把还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安恩给拖了出去。
“诶诶,刚刚老大拆信的时候那叫一个迫不及待,就差没把信吃了!”
安恩扯住维克多的衣袖嘀咕,“难道老大在外面有心上人?难怪他总是不乐意搭理学院里的女孩子!”
“别瞎想,乖乖做你的事去。”
维克多眼角瞥见不远处的一道身影,顿时走不动了,还很没义气地把安恩一推。
安恩也看见了冲这边微笑的女孩子,知道那是维克多入学时和他分到同一测试场的女生,“嘿嘿”笑了两声,自己跑了。
——
宿舍内,西奈尔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束玫瑰摆在临时充当花瓶的水杯中,玫瑰含苞待放,花瓣上点缀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莹莹闪烁。
尽管了解这可能只是信所因为情人节而附赠的玫瑰,但那也一定是男人特意要求的。
他没有忘记自己,还在这一天给自己寄来了一封信。
男人的字里行间是一贯的淡然平静,西奈尔扬起的嘴角始终按捺不下去。
安洁拉从书里冒出头,托着腮帮子望着水杯里的玫瑰,看上去略带羡慕。
她伸出爪子想拨一拨玫瑰花瓣,却被西奈尔移到一边,碰都不让碰。
甚至还下了个小小的结界包住了玫瑰。
安洁拉:“……小气鬼!”
西奈尔完全不理她,嗅了嗅那一张薄薄的信纸,闻到了玫瑰的香味。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顾希的语言很简单,无非是问一问他在学院里学习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之类的很平常的问候,西奈尔看得满心欢愉在看到最后一句时有点不太开心,但又很快高兴了起来。
——不必回信,我马上要去下一个地方。以后再写给你。
虽然不能回信,但还有下一次。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把那一封简单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西奈尔这才依依不舍地折叠好,重新装入信封中妥善保管,预备下一次再拿出来看。
这一段时间来的历练为他添上的成熟沉稳,在面对男人时再一次被击溃得片甲无存。
那个人总是拥有这样的魔力,哪怕自己再恨他,再讨厌他,当他愿意对自己流露出一点点的关注,哪怕仅仅是稍微垂下视线,自己也会如获至宝,欣喜若狂。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心甘情愿。
第33章海安
极度压抑的喘息在房间里起起伏伏,痉挛的十指生生拖出十道血痕。
汗水一滴滴砸在地上,模糊一大片血迹。顾希的下唇被咬出鲜血,喉咙深处发出痛苦隐忍的嘶鸣。
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抽搐,染血的双手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又重重撞回地面。
无数把钝刀同时切割他的身体,割下一片片鲜血淋漓的血肉,又在流血的伤口上再度用力而缓慢地割下一刀又一刀……凌迟般的痛楚几乎要将他折磨得崩溃,他恨不能咬舌自尽,以生命的终结来结束这惨痛的噩梦。
意识绷到紧致,几欲断裂。顾希俯倒在地无力地喘息,汗水模糊他的视线,眼前的世界逐步被黑色吞没。
偏偏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被塞入了一段早已被遗忘的记忆——
他所在的地方不是独具埃提斯风情的酒店房间,而是读大学时,他在外租住的房子。
不是书中的世界,是“真实”。
他好像正在发烧,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明明裹紧了被子,身体却依旧冷得不像话。
偌大的出租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孤单又无助地蜷缩在床上,孤独地忍受着他最厌恶的孤独,也是他最习惯的孤独。
顾希无声地偏过头,将半张脸埋在柔软又窒息的枕头里。
没有人会陪在他身边,父亲也好,杨逍也好……他们,从不为他停留……
“很难受?”
身侧的床突然陷下了一块,那是一个人的重量。
有人托起他的头扶他起身,顾希难受得紧锁眉心,立刻有一个软若轻羽的吻落在他额头,鼻间,唇上。
这个人在吻他,吻得细致又温柔。
顾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紧贴着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干燥又舒服,顾希甚至能听见那有节奏地搏动着的心跳,提醒自己他不可忽视的存在。
“顾希……”
男人贴近顾希滚烫烧红的脸颊眷恋又爱意地摩挲,几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下,蹭过顾希耳侧,酥酥痒痒。
“来,喝药。”
唇上多了分温暖柔软的触感,顾希被哺了一口冰凉微甜的液体。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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