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肌肤白皙,因为过敏多了不少小红点, 其实并不怎么好看。
可他像是收不住目光, 直勾勾盯着瞧, 直到少年不自在的低咳一声,“殿下?还没好吗?”
阎云承像是触电般迅速收回还放在少年后颈的手指, 站起身,掩饰般板着脸警告:“下次遇到这种事, 就等我来。照你先前的举动, 是不是又想添新伤了?”他这才顾得上去看, 少年耳朵后被勒得冒出红血丝,他忍不住涌上心疼,指腹搓了搓, 结果,肉眼可见少年的耳根红通一片, 迅速往前探了探身, 避开了。
阎云承乐了:“你躲什么?我还能伤了你?”他倒是没在意, 觉得少年这是怕痒了。
巫舟摸了摸耳朵,将耳朵根那种怪异的感觉搓掉了,才无奈道:“殿下你是不是忘了正事了?你再不给涂药,我就干脆在地上打滚好了。”这后背快痒死了,也好在后背过敏,将他先前那种怪异的氛围给冲淡了,巫舟所有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那里。
阎云承瞧着少年又红了不少的后脊背,也敛了心神,动作熟练地涂抹了一变。
巫舟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等巫舟穿好衣服,阎云承已经回了屏风后,他探头看了眼,没看到人,重新躺了下来,掩唇打了个哈欠,虽说睡了一天一夜,可他这过敏心神疲惫,吃饱了本就懒散,加上喝了药,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将他抱起来往里挪了些,对方熟悉的气息让巫舟意识到是阎云承,没睁开眼,很快又睡了去。
阎云承躺在一旁,瞧着睡得跟只小猪仔一样的少年,无奈笑了笑。
他几乎一天一夜没休息,这会儿也困了。
可明明困得很,却不怎么睡得着,尤其要困住少年的手,刚涂了药还好,等后半夜药效退了,怕是又要抓了。
阎云承从身后将少年抱住,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闭上眼。
掌心温润的触感让阎云承不定的心终于安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了。
巫舟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他总觉得睡梦中,自己像是被人困住了手脚,挣扎不脱。
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会儿是毛茸茸的狗崽子,一会儿是武缮舟,到了最后,狗崽子与武缮舟合二为一,他成了武缮舟。
他刚变回来,一抬头就对上了眼神猩红的男子。
比山还要高,低着头,阴测测盯着他,突然捻起他就收拢在了掌心。
用绳子一栓,手脚缠在一起,捻着绳子提了起来……这还不算,巫舟挣扎间,眼睁睁看着那高大的男子突然变成了一只狼,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将他整个囫囵个给吃了。
巫舟吓得睁开眼:“不要吃我!”
结果,睁大的眼就对上了梦境里要吃他的人,吓得一哆嗦。
阎云承这一晚被少年闹腾得本就没睡着,这狗子睡着了不老实,他又怕人挣扎间挠伤了,干脆将人完全给制服住手脚拢在怀里。
终于后半夜刚睡着,才感觉没睡多久,这狗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阎云承:“……”他还能不能睡个好觉了?
可睁开一条眼缝,对上少年惊恐的目光,清醒了,眼底还带着血丝,眸光却放柔了,呼噜了一把狗子毛茸茸的脑袋:“行了,做个梦还能把自己给吓到,出息。何时胆子这么小了?”
巫舟心有余悸,这可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是能要命的事儿啊。
好在阎云承一开口他就清醒了,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都被对方抱在怀里,仰起头,男子大概是没睡好,半眯着眼,房间里又暗,总觉得像是一只蛰伏的兽,下一瞬就要扑过来咬断他的脖颈。
加上那个噩梦,巫舟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殿下,你能不能松开,有点……热。”巫舟倒是也没说谎,热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就是对方这么困着他,他心里慌慌的。
如今本就是暑日,先前房间里放了很多冰块降温,温度适宜,很是舒服。
可这两日巫舟过敏,房间里就没放,怕他受不住。
如此一来,加上两个大男人这么抱了一晚上,热的巫舟觉得自己身在一个蒸笼里,透不过起来。
阎云承也热,既然醒了,干脆坐起身,闻言嗯了声:“别沐浴,擦擦就行了。我让梁公公去准备温水,擦完之后再涂一次药。”
说着,伸出手去扯巫舟的衣襟。
巫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对方一动作,迅速躲了下,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黑漆漆的,布满了疑惑:“殿下?”
“躲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我瞧瞧红点退了些没有。”阎云承看少年呆呆的,大概没睡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小眼神软软的,很好欺负,还挺……让人想搂过来揉一揉捏一捏啃一啃。
阎云承很快将自己这稀奇古怪的想法给打消了,看少年乖巧坐在那里没动,解开他身上的里衣,想到什么,便问道:“做什么梦了?梦里一直在挣扎,还不要吃你……”身上的红点褪下去一多半,看来估计两三天就能全好了。
巫舟心虚,哪里敢说自己梦到自己暴露了,差点被男子生吞了,赶紧寻个理由下了床。
巫舟这一过敏,养了三四日才彻底好了,等房间里重新摆满了冰块,他大爷似的躺在软榻上,吐出一口气:“舒坦。”
阎云承将梁公公刚送来的药推过去:“再喝几次的药。”
“啊?殿下我这都好了,你看,一点印子都没了。”巫舟怕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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