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
这话太过,昊宁勃然大怒,一巴掌刮过去,缪风脸上,顿时浮出五个红肿的手印。
以前打他,缪风也从来不还手,即使闹得过分了,缪风真的生气了,挥起的拳头,却也总是无力地落在空气中。现在,缪风依然没回手,自己的心,却这样的疼,疼得,好像就要四分五裂。
可是以前,又怎么舍得这样用力地打缪风?以前打他,十次有九次是在撒娇,还有一次是故意耍脾气,缪风又何尝不知,可是即使知道,千万次地被追问,又为什么千万次只会回答:“昊宁什么不好?昊宁什么都好……”
那么缪风,之前一直在追问你对我的感情是否与他人不同时,你为什么不说你没有心?我主动吻你时,你为什么不说你没有心?我一直在追随着你,有你的地方我就在看着你,你为什么不说你没有心?我一直在学你说话、学你写字、学你走路,一直在问缪风呢缪风什么时候回来,瞎子也看得出我爱你时,你也为什么不说你没有心?
缪风,你原来没有心。
原来缪风,你没有心。
大滴大滴的泪珠滚出眼眶。
缪风,你没有心,你为什么千次万次微笑地看着昊宁,说昊宁很好很好、昊宁什么都好?
缪风,昊宁真的什么都好?
那么缪风,你又怎么舍得让他哭泣。
缪风,你不是说:“昊宁,你在我身边,我不要你流一滴泪。”
于是天大的事,都破涕为笑,说:“缪风,我在你身边,我不哭。”
早知缪风,原来已有免死金牌,又何必自作多情。
被封到安平州,无奉圣旨不必回京,慕宁临行前曾哭着说:“皇兄,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不要跟我争好不好?我不能跟你争,也争不过。”
但其实最后争不过的人,是我。
可惜当时我年纪小,只知道肆无忌惮地爱,爱到,没有了我自己……
第7章第7章
火炉熄了、封了,地上辅满上贡的地毯,暖气传进房屋的柱子里,屋内变得很暖,空气中仿佛还有着淡淡的花香。
侍女整理好浴池,出来请他。
昊宁想起曾经在慕宁的府上见过她。
她说:“殿下,水温正好,请宽衣入浴。”
抬眼,见一个大水桶,烟气袅袅,上面还浮着片片玫瑰瓣。
昊宁问:“你说我是谁?”
“您当然是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昊宁笑:“我是二皇子?”他指著一众侍婢:“我是谁?”
“二皇子殿下。”应答的声音也是整齐的。
他转头问那侍女:“我既是二皇子,你怎么知道在房里要摆满花卉?怎么知道衣服都要熏香、洗澡也要用花瓣?”
“奴婢伺候二皇子二十三年了,自然知道皇子的脾性。”
“哦,原来你侍候了我二十三年了。那么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皇子最喜欢花园里开满了花,最喜欢各种新鲜玩意儿,最喜欢小动物,其中一只最得宠爱的,叫小机灵。”
昊宁大笑出声,连声夸耀她忠心可嘉。“你知道我还喜欢什么吗?”
侍女抬头看,昊宁站起来,一脚踢开暖香炉,摔烂窗沿的盆裁,把换洗的衣服全部丢进水桶里,又把水泼得到处都是……
他放声大笑:“痛快!痛快!”
以前洗澡时,缪风在一旁伺候,他会一会儿说水热了,一会儿说水冷了,看缪风进进出出,给他探水温、给他搓背、听他五音不全地唱歌。
缪风总是又好笑又好气。
“云缪风,我命令你,你一辈子都要伺候我,一辈子都不得违抗我!”他会一边扯着缪风的衣领,一边命令道。
缪风无奈道:“遵命!你这个小暴君!”
可惜一辈子太长,还没开头,就已经结束了。
这日,正午时分。
天地昏,日食,来得这样忽然。
难道是逆天而为,触犯了天意?
慕宁接报,丢下一切事务,匆匆赶到,却只来得及扶墙,看着天地变色。
日食时间不长,重见日光的时候,地上的血,仍是鲜艳的。
慕宁站了很久,看着宫人清洗血迹,直至把二皇子府都清洗干净了,才慢慢地退出来。
缪风还坐在太子府中。
太子府依旧五彩缤纷得一塌糊涂,有大红大紫的地毯,有玫瑰色的窗帘,有桃红的床单粉红的帐子和其他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胡乱堆积在案几上,宣纸倒掉了一地,张张似鬼画符。
但是慕宁知道,张张画的都是云缪风。
“缪风,”慕宁走到缪风身边,挨着他慢慢坐下,“宇宁来了。”
缪风看着门外从西域上供来的世上最暖和美丽的地毯卷成一卷卷,堆得有楼层那么高,忽然说:“快铺上,天就要冷了。”
于是慕宁的眼泪,便盈满了眶。
第8章第8章
城完全封锁,通辑叛国三皇子宇宁的告示贴得满街都是。
通告上说:二皇子慕宁和三皇子宇宁合谋造反,纵容闯入皇宫,意图杀害太子,事败,二皇子三皇子逃脱,下落不明。
雨下滂沱。
因果循环,昔日风光无限的皇子,现今如过街老鼠。
昊宁抬头,看见宇宁挺拔的鼻子。这个素行不良,贪杯好色的弟弟,居然在这样的时刻挺起胸膛来,像个大人。
这个担子,本来不该是他来担的……
宇宁看着洞外的雨势,忽然朗声大笑:“真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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