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竟然要谋害我?”
“这种事?这种事?”那人颤抖道:“你可知道天下为了争这侍童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我自小学文习武,以做太子侍童为目标,冬练三伏,夏练三九,果然进了这名单,以为终于不辱先人,可以光宗耀祖,后世进入祠堂。谁知一天之内,乾坤颠倒,我被嘲笑、被辱骂,连门也出不了。父亲以为我做了什么错事落选,羞愧抑愤,不久病终,母亲也追随他而去,我家破人亡,就为了你一句随便的话!而你竟然还说,‘为了这种事’。对你而言,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对我而言,是毁灭我人生的一切。我决意进宫,当了太监之首,在同傣的嘲笑和鄙视之中,忍辱偷生。可是即使我再怎么努力,我的努力,谁都看见了,却谁也假装看不见。我一切理想和抱负,就在一群蠢人之间蹉跎,终于幻灭。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他愈发激动,欲上前,却被玉辰踢中穴道,浑身顿时疲软酸痛不已,跪倒在地,却始终放声大笑。
“你笑什麽?”
“金昊宁,不管今天我杀不杀得了你,我都总算报了仇了。你知道为什麽皇上知道缪风的身份麽?”
昊宁的声音,在颤抖:“是你。”
“对,是我!你的算盘打得挺精的吧?你本以为,再过得几年,你登基继位,再没有人能伤害缪风,动摇他和你了吧?哈哈哈……这就是报应,现世报!痛快!痛快!哈哈哈……”
宇宁道:“这种人不留也罢,杀了吧。”
昊宁怔了半晌,道:“此人已死,再杀无益,由他去吧。”雨落在他脸上,分不清什麽是泪,什麽是雨。
那人尤在狂骂:“金昊宁,你不必狗哭耗子假慈悲。我活一日,你必不得安生一日……”
他嘴里忽然飞进一块泥巴,几乎吞嚥下去,不断地扣喉呕吐。
诸越道:“子誉,先送昊宁回去。世鸿,你善后。”
他把昊宁扶上马车。
昊宁一坐下,便瘫在席上,仿佛晕死过去。
世事如棋,只要差一步,就永远走错。
假如当初缪风说的时候他马上和他一起走,假如当时不回去一趟……
可惜人生,没有假如……
诸越抚著他的发,不说话,向子誉点点头,子誉也不说话,只一弹指,马儿便奔驰而去。
剩下一众人等,也各自上马扬鞭,竟把那人当透明一般。
第31章第31章
那人伏在地上,笑了半天,又失声痛哭半天,直哭得肝胆俱裂,方勉强站起身来,却看见眼前隐隐间,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心下大感不妙,壮壮胆,大声喝道:“你是人是鬼?”
抬头,那飘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那人张惶四顾起来:“是谁?是谁?是缪风吗?”他忽然脸色苍白:“不,不是缪风,是你!是你!是你!你到底是谁?”
他眼前,忽然清晰起来,那隐隐的男子,已然在他面前。
男子说:“真可惜。我本不想杀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招惹昊宁呢?”
那人大叫:“昊宁已经放过我了……”
话音未落,已哑然无声,捂着嘴,鲜血从嘴边流下。而他,甚至还没看见对方移动分寸。
男子脸上波澜不惊,温文地讲:“没有办法,昊宁不计较,有人计较。有人说,昊宁的手不能乱碰,昊宁的名字不能乱叫,昊宁的衣服不能乱动,昊宁最讨厌乱七八糟的人,如果看见了那些人,昊宁会不高兴,昊宁不高兴,他就不高兴,他不高兴,我就不高兴。”
那人站稳了,一股彻心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忽然手一扔,地面升起一阵烟雾,他掉头便跑,竭力地逃,直至……逃无可逃。
男子站在眼前,轻声叹气道:“真可惜,事关昊宁,放你不得。你为什么要跟昊宁有关呢?”剑到咽喉的时候,那人忽然想起什么,指着眼前的人“呜呜”直叫。
男子叹息道:“对,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可惜太晚了。”
雨下,倾盆。
男子慢慢地擦剑上的血,擦得很慢,仿佛这是费尽他一生心血在做的事情一般。
忽然林中响起一个声音:“真可惜,事关昊宁,也放你不得。”
那男子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缪风回到洞中:“慕宁,雨停了……”
他话未讲完,因为原来倚在岩石边休息的慕宁不见了。
十四
雨,还是雨,辟天盖地都是雨。
“这老天像是破了个窟窿……”飞宣抱怨道:“世鸿,你在发什么呆?”
世鸿回神,看了他一眼,道:“我在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飞宣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就你事多。”他虽这样说,心里也忽然觉得奇怪起来。
一马当先的世鸿忽然勒住马,停下来。
飞宣没好气道:“还不快些走?雨这么大。”
世鸿笑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马上就走。”他一双美目,射向宇宁身旁,微微一笑。
“这次计谋,出我之口,入尔等之耳,难道缪风是诸葛孔明再世,事事都比我们多想一步?”
宇宁下意识地一挡,喝道:“吴世鸿,你开什麽玩笑?难道我自己还出卖我自己不成?”
世鸿道:“你倒是不会出卖你自己的,只怕你中了别人的美人计还不自知。你倒掏心掏肺,可惜人家不是这样想的。”
宇宁犹在讲胡说八道,却隐隐想起商量对策时,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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