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不用谢。”
盛衡显然非常不适应这样的对话 ,语气生硬得楚北渚有些想笑。
但此时,盛衡的语气软了下来,内心也软了下来。
他天生便有龙阳之好,这还是他在与第一个女人同房时发现的,他对着女人的身体不禁不会有任何感觉,反而会觉得反胃。但当他想象着男性的身体时,感觉却正好相反。
就在他已经彻底地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并因此拒绝广开后宫的上谏后,楚北渚突兀地闯进了他的视线中。正因他有龙阳之好,他才会想出这样一个骗局;也正因这个骗局,楚北渚才一头扎进了他假意的温柔中。
盛衡先是对楚北渚有所顾忌,当他发现楚北渚已经动心时,他的顾虑逐渐消磨掉了,但当楚北渚离开后,他惊讶地发现,陷进去的仿佛也是自己。
现在楚北渚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在盛衡步伐的颠簸中,楚北渚则慢慢放松下来,将头轻轻靠在盛衡的颈边。
就放纵这一下,楚北渚和盛衡同时成功劝服了自己。
颈边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楚北渚的头发在盛衡的颈边扫过,让盛衡微微有些发痒,同时楚北渚没忍住内心的愉悦,轻笑了一声笑,笑声带出的气流喷吐在盛衡耳边,盛衡又想起了在马背上,两人毫无距离紧贴的状态,以及他隔着衣服触摸到的腹肌以及肌肉的线条。
他全身的血流顿时不受控制地涌向了下身,盛衡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有些无语,自己竟像回到了毛头小子的年纪,一言不合就冲动起来。
楚北渚对盛衡的反应毫不知情,他甚至装作不小心地将头在盛衡的脖颈上蹭了蹭。
盛衡原本只是被挑起一点的冲动瞬间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在心底默念清心咒。
楚北渚对自己做的事情毫不知情,听到盛衡的声音突然惶恐起来:“我……能自己走。”
盛衡咬着牙和自己的yù_wàng对抗着,语气不善:“呆着别动。”
身后的侍卫这时不知趣地凑上来:“陛下,让臣来吧。”
盛衡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懂事”,这下楚北渚彻底清醒过来,认识到刚才的举动是多么越矩和不合时宜,他挣扎着要跳下来。
盛衡看他挣扎得厉害,不得不将他放下来。
楚北渚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他站在盛衡面前,低着头,目光聚焦在脚尖上。楚北渚的脸色惨白,神情憔悴,背部的新伤和腰上的旧疾让他的脊背微微佝偻。
帝王的必备技能之一就是掌控所有人的内心,并且用适当的话语和沉默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但现在的沉默却绝不是盛衡想要的,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震撼,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实际上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以怎么的态度面对楚北渚。
“陛下,若……”楚北渚始终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自称,用臣,他并非臣子,显然不合适;用草民,他又并非普通百姓。停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不管规矩:“若我今日认罪伏法,能放梨雨堂一条生路吗?”
盛衡笑了一下,但是笑声绝对不是开心的笑:“你想的就是这些?”
楚北渚说出这话时内心也是十分不安的,他害怕激怒盛衡而带来更严重的后果。然而,这话显然是触到了盛衡的逆鳞,他心下一慌,却不知说些什么来弥补。
“好,既然你这么说,这次你救朕一命,朕自当满足你要求,朕会放过梨雨堂,也不需你怎样。但下次你若撞到飞龙卫手上,就当按理就事论事。”
“多谢陛下。”楚北渚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应该磕头谢恩,但是除了扮做太监的那段时间,他对下跪这个动作已经太过陌生。膝盖的僵硬让他的呆呆站在原地,他余光能看到侍卫惊讶的眼神,这个眼神绝不是善意的,仿佛在说,怎么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但盛衡却没有拂袖而去,他还站在楚北渚面前,说道:“北渚,朕也有话想和你说。”
楚北渚依旧低着头:“陛下请讲。”
盛衡用手抚平了楚北渚翘起来的发丝:“北渚,和朕回宫吧。”
☆、决裂
楚北渚曾反复期待过这样的场景,盛衡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
但当这个场景真正实现的时候,楚北渚退缩了,他先是震惊地抬起头看向盛衡,对上盛衡期待的眼神,他便退缩了。
“陛下,今日形势危急,陛下或许在危急之中萌生了情意,但若陛下今日真的带我回宫,明日起来便只觉得后悔了。”
盛衡盯着楚北渚,似乎在辨别他说的话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楚北渚始终低着头,不愿与盛衡对视。
“你如何知道朕心中的想法?”盛衡问道。
楚北渚低着头不答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
“朕是真心的。”盛衡觉得自己从出生以来都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但此时他却对着一个杀手这样说话。
“陛下,若下次再见陛下仍有此意……”楚北渚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是盛衡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好,好。”盛衡连说三个好,随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愤怒的原因。
盛衡能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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