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布置的简单朴素的房间。房间不大,只有一只圆桌,圆桌上摆着一套茶具,看起来并不名贵,旁边摆着两把木椅。还有一排木头柜子,看起来是装衣服被褥的。上边摆着一个胆瓶,里边装着一支棕色的大鸡毛掸子。
房间南面是两扇窗户,大约是房间位置不好,窗户几乎占了墙的三分之一,此时正用一只木棍支着窗户,透出一股冷风来。
窗户前摆着一张桌案,上边有几本书。
这房间让他觉得十分陌生,却又让他觉得本该如此。
很矛盾,很迷茫。
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里到底在哪里?
他都不清楚,仿佛失去所有的记忆。
他看到书案上有一封信帖,扉页上写着顾西雍亲启。
顾西雍。
他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这便是自己的名字。
可是感觉有点怪,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如果他不叫顾西雍,他该叫什么?
今日他怎么如此奇怪,“顾西雍”莞尔一笑,翻开手中的信帖。
顾家贤侄,如今你已成人,有意进京赶考,我虽不舍,亦不愿误你前程。而你父母双亲去世前与我曾有约定,待你十八岁成人便把我家念瑶嫁于你。
如今时候已到,而贤侄明年便要出发进京赶考,不如趁现在定下婚期。先成家再立业,也是美谈。
戚家戚慎明。
字写的不错,一手漂亮工整的隶书。
翻到信帖后边,上面有四个小字,城南戚家。
“顾西雍”沉思片刻,见窗外天色还早,便披上厚重的大衣斗篷,准备去这城南戚家见一见这戚慎明。
今年的冬天冷得出奇,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甚至表面还结着一层薄冰。
“顾西雍”已觉得穿的足够厚实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鼻尖已毫无知觉。
路上的行人极少,只有几处商家还开着门。
城南离他家委实算不得远,不过因为路滑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才走到。
戚家在城里应是大户人家,宅子也在城中的富贵街中,里边住的都是富商巨贾,也有少许官员在此处住。
找到戚家的牌匾,顾西雍才知自己确实攀上了高门大户。便是看上边两只门环也知戚家身价不低。
“顾少爷可来了,老爷已等您许久。”一位下人模样的人过来问。
“是我晚了。”顾西雍微微点头,由那下人带他进门。
进过外门,里边是一层影壁,再往里是一层垂花门,进了垂花门才是真正入了院子。
“老爷在正房会客厅等您,小的便不进去了。”那下人冲他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不知为何,顾西雍总觉得此处甚是熟悉,却又想不出何时曾来过。
今日他觉得自己很是反常,或许从前来过此地,他只是不记得了吧。
梆梆敲两下门,是一位使唤婢女开的门。
“贤侄……咳咳……快些进来,今日天冷,可别冻坏。”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里边传来,等顾西雍进来,才见那声音的主人从内室不紧不慢的被人搀扶出来。
一进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刚刚被冻僵的手脚因为突然变暖而发涨发痒起来。
“戚叔身体可还好。”顾西雍正不知如何开口,却觉得身子像是不听他的话一般说出问候。
虽说他什么都不记得,好像他的身体还会自己做出反应似的。
“还是那样吧……咳咳……一把老骨头了。”戚慎明确实看起来脸色不佳,一脸灰败之色,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病症。
“今日叫贤侄来主要是谈谈你与小女的婚事。你父亲在时便已定了亲,如今你也快进京赶考,一考便是三四年的光景,再这样下去会误了年纪,不如挑个好时候便先把亲结了。”说到成亲的事,戚慎明难得高兴,竟一点未曾咳嗽结巴。
“那不如去合一合八字,相看一个黄道吉日。”顾西雍不知为何,竟一丝成亲的喜悦感都没有。然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无法拒绝,也无理由拒绝,便应承下来。
“好,很好……咳咳……”因为太过高兴,戚慎明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一声一声的,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见过他未来的岳父大人,顾西雍便找个借口早早离开了。只是冬日里白天短,刚出了戚家便天色发沉,街上又开始飘起雪花,冷风刮过似乎能把人刮下一层皮。
今年的冬天确实很冷,顾西雍再次感慨道。
路上除了他再无其他人,顾西雍裹紧身上的衣服赶紧往回赶。突然,一个火红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个红火色毛茸茸的圆球。顾西雍走近一些,小心翼翼的把那圆球捡起来。
竟是一只冻僵的红狐狸。
大约是天太冷,便从城郊的树林里过来偷些东西吃,结果东西没偷到被冻僵了。
这狐狸也是傻。顾西雍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若是只白狐狸也会很好看。
他在想什么?顾西雍皱起眉来,他从小到大也未曾见过什么白狐狸,怎么便觉得白狐好看。
再想太多不仅这红狐狸快被冻死,连他自己也快被冻死了。把那狐狸抱起来想塞进衣服里,却发觉那狐狸太大,根本塞不进胸口的衣服里。
他到底在想什么,顾西雍再次被自己气笑。既然塞不进衣服里,便只好搂在怀里,用斗篷裹紧些。
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他把狐狸放在火炉旁烤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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