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汉子还有余力,眼见着一圈就要砸下,兰玉胭只能端起长弓格挡,拳头落下时只觉得虎口一震,竟有些麻了——兰家给她的这把弓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这样的力度,却是连变形都没有的。
只是如今也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兰恬,收回视线的同时便要借着体型的优势从空隙里躲过,兰玉胭手上力道也是顺势一松,趁着铁链片刻的松动猛地将到抽出,二人不退反进,不怕死一般再次要缠上汉子。
汉子许是得了乐趣,笑了一声,道:“来!”
他这话音未落,却是跟兰恬与兰玉胭一同愣住了,齐齐看向某个方向。
站在高处的白衣公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扇子一扬,三条游蛇一般的白色丝线便就这么收了回去——原本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便要割破喉咙,血溅当场。
白衣公子看了一眼那汉子,道:“老三,谁许你轻易动手了?”
老三没答,在这位面前安静得像夫子面前的学生。白衣公子没再搭理老三,转向了兰恬和兰玉胭:“老三为人冲动,冒犯之处,还请二位姑娘莫要怪罪,不知二位姑娘贸然闯我归雁寨,所为何事?”
兰恬挑眉:“你又是什么人?”
白衣公子扇子一收,笑道:“不才白适,蒙寨主青眼,在这归雁寨中,也勉强能说上几句话。”
老三闻言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地名什么的全是假的,胡诌,所以老是一走神就打成黑风寨(不你)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么么哒
第8章 萋萋
兰玉胭与兰恬对视一眼,对白适的话皆是存疑,到底还是兰恬果决,也有那么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她看着白适,丝毫不为他气势所压迫:“你们劫霍萋萋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人找上来?”
白适一点头,丝毫不在意她话语中的挑衅,了然道:“原来是霍小姐的朋友。”
乍一看他说的极为坦然,就仿佛霍萋萋不是叫他们掳来的,却是个造访的客,而兰玉胭和兰恬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顺路看看恰巧在此处的好友。
再度无视了兰恬几乎实质化的愤怒,白适转向了一直表现得较为镇定稳重的兰玉胭:“近日当家的有事外出,在下暂且代理寨中事务。拦截霍小姐的送亲队伍实非在下本意,那自作主张的小孩子也领了罚,若二位姑娘不放心,也可随在下去看看霍家小姐。”
他这话说得绕,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兰玉胭隐约觉察出了中间仿佛有些不对劲,旁边兰恬已经心直口快地指了出来:“看你们的意思,是不打算放人了?”
是了,白适说带她们去看霍萋萋,却没说让她们带走霍萋萋,就仿佛,只是让她们看一眼,确定霍萋萋过得不错,此外再无其他——全然将霍萋萋当了自己人。
听了兰恬的话,白适也是愣了愣,接着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姑娘,旁边老三已经耿直地开口问了:“为什么要放人,我们……”
白适看了他一眼,他又自动闭了嘴,白适笑眯眯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二位也晓得咱们是土匪了,既然是土匪的行事做派抢都抢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诶——不必急着动手,二位加起来都打不过老三,况且你们觉得我看着竟像是孤身过来的么?都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伤着便不好了”
直至跟着白适上山,兰恬也依旧是不满的,兰玉胭只抿着唇不说话,也确实,每一回知难而退,做出妥协的都是她,大概这也就是血脉吧,畏首畏尾,疑神疑鬼,生怕就这么为了旁人眼中的“正义”死在了外头。
可是凭什么呢?拔刀相助也讲究个力所能及,没人活该将自己赔进去。
但但若人人这么想,又有谁还会来维护公义?是不是世上的恶人便都能肆无忌惮了?
兰家教子孙后辈习武,让他们出来游历,当然不只是教他们将外头的美好或险恶走马灯似地看一遭便回来的。她练了这么些年的武艺,吃了这么些时候的苦,自然也不只是为了自保。
所以,为什么呢?
她们是在路上遇着霍萋萋的。
霍萋萋与秦氏生得其实不算特别像,但身上的那股气质却是同出一脉,只一眼,便叫人觉得她们之间必然有什么关联。
骤然被叫住名字,霍萋萋也是愣了愣,转头便看见两个不认得的姑娘,登时疑惑地看向了白适——这也是不寻常之处了,一个被掳来的姑娘,为何会用那种并非出于恐惧的寻求意见的眼神看着山贼头子之一,便是这山贼头子生得齐整,那也是不应当的。
白适却仿佛与她熟络:“去给骆鳞送饭呢?你这般,他就不长记性了。”
霍萋萋并没有答这句话,只是颇为局促地看向了方才开口喊她兰恬,生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这是新的客人吗?”
兰玉胭闻言皱了皱眉,白适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们一眼,摊手:“这两位姑娘受人所托,前来探望你。”
肉眼可见地,霍萋萋抖了抖。
到霍萋萋住处之前,霍萋萋还是去给那个叫骆鳞的少年送了饭,自始至终,霍萋萋对她们都没有好脸色,或者说干脆便是面无表情。
霍萋萋在抵触她们,却没带恶意,这一点,兰玉胭与兰恬都不大想得通。
到了屋中,霍萋萋给她们倒了茶,掩上了门,也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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