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纠结就纠结到了晚饭。
白玉堂看着对面人的表情,心里偷笑,却还是出言道:“展兄莫不是认为我真是出来玩的?”
展昭回过神,见得白玉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忽而下方跑上来几个小乞丐正要进来,却被小二拦在了外头,便只好在酒店下头大声吵闹。
“这不就来了么?”
展昭当下会意,表情也缓和下来,正要起身同小二解释一番,却见得那白玉堂手里拿了酒壶笑盈盈地往外伸去:“小二卖我个面子,这几个孩儿是我的客人。”
那小二抬头一见是白玉堂不由得喜笑颜开:“诶哟,是五爷的客人,那便不好打扰了。”
原都是熟人。
展昭坐了回去,正抬头却冷不防撞上了白玉堂的笑颜,他虽然对着小二说话,但目光并没有离开过自己。
夕阳暮色的光芒泛着金黄,直铺满了整层酒楼,叫那人的长发也透上淡淡的金黄。那眼睛黑白分明,却有着如琥珀般柔和的光泽。叫人不由想起与他少年时的第一次见面,还是一样的意气勃发,还是一样的少年焕然。
这么些年来,似乎只有他一直不变,展昭心下苦笑,倒是自己这些年在官海起伏,却是有些迟暮的疲惫般了。
那些乞儿带来的消息又多又杂,但白玉堂还是细心的听着,完事了还每人都分了几颗糖果又赏了些银钱。
几个孩子抢夺推挤却是把他的衣服弄了好几处黑色,闹了事的不由面面相觑,看看面前这个干净俊秀的公子,正要道歉,却见他丝毫不在意那身衣服上被蹭上污渍,末了还拍拍他们的肩叫他们早些回去。
小孩子说话固然有些幼稚,但是有时候总会注意到些别人在意不到的事情。
“我找村口那吕大仙问啦,他说人死就是死啦,绝没有复活的可能,除非用了些什么邪术……”
听到这句,展昭不由一愣,不由打趣道:“你们那吕大仙倒也是知道不少东西。”
“我们按着五爷给的样子找啦,但找不到这个人。”
这些乞儿不少是别村一路混过来的,并不是很清楚花冲当年犯下的事情,故而七拐八拐便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说来这人长得也挺不错的,真是五爷口中的cǎi_huā贼么?”
白玉堂笑着点头,也不由可惜了一声,忽而又问他们这里最近是否有新的人员来往。
“最近些天,桑花村里新来了一对小夫妻,那相公也长得最好看,他娘子也是!”
“啊,我知道,那男的就是个惧内的,被他娘子一瞪便什么话都不敢讲啦!”
而后便是又是一片新田村来了几个大户,木堰村来了几口人家,详详细细差不多要把人的老底都掀了个干净,便是问那些查户口的衙役们都不定有这般好。
“怎么样?我用的这招果然有奇效吧。”
展昭看着面前这个急着邀功的人,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表扬两句,却见他托着腮眯着眼睛正打量着自己。
眼角细长,肌肤是少年特有的温润,那下颌的轮廓似乎比从前见要明显了不少——仔细一看果然还是抽长了一些的。
少年正在慢慢长成一个青年。
念头一起,展昭恍然一惊,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错过了很多。
从前他眼中的那个少年似乎已经开始长大了,这个念头叫他有些局促不安,回过神来却又不懂自己为何要感到不安。
而白玉堂还是看着他笑,忽道:“猫儿,你这么看着我,可是也要讨糖吃?”
在外人面前白玉堂倒还卖他两分面子,恭敬地叫他一声展兄或是展大哥,但一到两人的场合,便就一下露了原形。
展昭被这一句话给气笑了:“你若还有我倒还真想尝尝。”
“自是有的。”白玉堂往怀里掏了许久,拿出一颗来,不由可惜道:“就是有些化了,难为猫儿你就着糖纸吃了。”
展昭正要接过,却发现白玉堂并不松手,却是直接举到了他嘴边。
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会不懂,只暗笑白玉堂终归还是少年心性,所幸也随了他张开嘴。
不料他刚一张嘴,那黏糊糊的糖往他那儿只虚晃了一下,下一秒就进了白玉堂自己的嘴里。
白玉堂笑道:“抱歉抱歉,突然嘴馋抢了展兄的东西吃。”
见展昭不无尴尬地合了嘴,便又笑了开:“展兄若喜欢,小弟明日多买些便是。”
拿他打趣的时候,白玉堂也爱这么叫他,但这几声展兄反而叫他有些受之不恭了。
“我们还是先从最近的村庄查起吧。”展昭拿剑起身,白玉堂看见那把湛泸,眉头不由蹙起,顿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只随意地应了一声,双手交叉往后脑一靠便跟在了后头。
展昭走在前头,眉头亦是紧蹙,方才被白玉堂拿手指无意碰过的地方,现下热的发烫,那触到的肌肤的触觉迟迟褪不去。
展昭到底闯了那么多年的江湖,又看过官场这多遭,若到这个地步还不知道自己存的心思,他便真的可以回炉重练了。
只是白玉堂一向待他同自己的兄长一般看待,平日里虽玩笑不忌,多有任性,却恐怕也只因把自己当做是好友,再言如今自己与丁小姐有着婚约……越想越头大,展昭所幸将这一团事一扔,只专心办起案子来。
方才那几个孩童的话展昭自然也是听着的,模模糊糊也算是摸出了一个轮廓。
这个传说中的花蝴蝶倒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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