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也毁掉了我对文昌的信任。”
“可或许文昌说的是真的,他在南京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只能靠我回去搬救兵……他这样的难!”
“只要他外面没有人,我还是会爱他,信任他的呀……”
“我现在防着他,盯着他,和我母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这时候才想到到,她上了她母亲的当,她母亲成功了。可想到又如何呢?猜忌与恐惧已经来过了,已经化成了大观园里的白虎,呼哧呼哧的嗅着她的脚后跟。
第50章
邓月明又住回了庆哥家里,连恒仁路公寓的行李,也是叫小春去拿的。夜里头他和庆哥坐在阳台上和茶,庆哥笑他:“我就知道你是要回来的,你看,那边太太派人来盯了吧?这还算好的。”他下巴一顿,凑到邓月明跟前道:“他那一边叫人赶你出来,才是真要命!不过像他那样的人,早点断掉也是好事。你知不知道,我上午时候给你去班子里打点,叫人把嘴巴闭紧了,别乱讲你和姓沈的那点事情,那些个人,一个个鹌鹑似的!”庆哥抚掌笑起来,邓月明挠着小梨花不言语,只是靠在椅背上淡笑着。
“可这是怕我吗?怕你吗?这是怕他沈文昌……他那种人……哼,别人作践人,他是作践人命。”庆哥敛着下巴侧着头,要笑不笑,眼里是很轻蔑的神情。邓月明脱了鞋,把脚缩摇椅上。庆哥忽然附上他的面庞,摩挲着他的下巴。
“你离他几天,他自然就不想你了。和他断了吧,我给你重新找一个?你也是,怎么就爱上那么一个人。”
邓月明笑着蹭庆哥的手,像个驯服的猫。
“说句话!”庆哥一捏他的下巴,撬开了他的嘴。他笑着躲开去,把下巴藏到小梨花的脖颈里了。
“都要捏红了!明天一个青的,叫人笑话!”他佯装抱怨,缩到躺椅另一侧去了。
“你还怕叫人笑话?!”庆哥惊异:“你知道人家怎么想你吗?弃如敝履!别人才不管你为什么出了那公寓,只知道是他不要你了,连人说起你都要讨他嫌,赶紧的和你撇清了关系——嗨,那天大太太亲自上门来,把你推了个跟头!”他“弃如敝履”四个字全都舌头抵着上颚挤出来,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通篇的“你你你”,很叫人心惊。
邓月明垂着眼,有些闷气的说:“那你是不是也这样想我?”
“少来套我的话!我讨厌了你,能叫你进我的门来?”庆哥骂道。
邓月明抿这嘴笑,把猫一放,俯身去抱庆哥。躺椅摇摇晃晃,像一条船,浸在月光里,漂在太湖上。忽然一个力道大了,船翻了,两个人滚到水门汀上,咕噜咕噜硌了各自的骨头。庆哥笑着打他,嬉笑道:“骨头没有二两重!是个秋南瓜!”
邓月明躺在地上,笑着把他双手一捉,眯了眼,空出只手来捏一个倒持扇,开口唱道:“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庆哥听着打了拍子,也对着那一轮月亮接道:“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唱罢两人都笑了起来,各自的躺椅都还侧翻着,茶杯也碎在了地上,小梨花走的小心翼翼,茶水里踩出许多银亮的梅花印子。这简直是一地的狼藉,可谁也不管了。
第二天沈文昌挂电话过来,只说自己这两天公事很紧,不能来看他,又问他是不是搬出了恒仁路的房子,因为送粮的人叫不开门了。
盯邓月明的卫士没有亲自跟到后台来,另外买通了几个阿飞来盯梢套话。班子里的人口风倒是紧的,因为怕沈文昌怪罪,只是一整个后台人来人去,很混了几个进来,一时间竟还不好分辨。他和沈文昌通电话,讲的很小心:“我一直都住在师哥那里的呀。”电话那一头沉默着,半响沉沉的一句:“她也派人跟着你了?”
“嗳。”邓月明笑道:“你呢?最近好不好?”
“很好。”沈文昌挂掉了电话,一双手泛着麻,直直撑在桌上,手指头却自顾自的敲着桌面,敲出许多连在一起的“啧啧”的音。他平常见邓月明的次数并不多,回家也收拾的够干净,白珍不过是见过邓月明两次,怎么就想到要监视邓月明呢?他知道白老太太一定对她有所怂恿,可白老太太是怎么讲的呢?为什么那么多男男女女里,偏找上了邓月明呢?他自我反思,认为自己行事周密,于是想不出头绪,猜不到两个女人思想。
“或许根本没有逻辑,这不过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她们最相信这个……”他登时心里一突,胃又隐隐的抽搐了起来。
女人的直觉是更为可怕的,因为来去无踪,毫无逻辑,一旦在了,就会永远的钉在那里,根本无法拔除。他恨的把桌上的文件一扫,全都推到地上,两手捂住了胃,整个的佝偻了下去。门外立刻想起了敲门声:“沈秘书?”
“欸,没事情,撞倒文件了。”声音还是从容正常的,面色却已经白了。
“老太婆对我不仁义,离间我的妻子……”他冷汗津津的想:“她下面还有手段等着我……我要她的命!不然她就得要我的命……”
他爱着白珍,爱着月明,更爱着自己,于是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自己不爱的人。
第51章
十月底的时候,路晓笙来找邓月明,请他来演自己的话剧。他们还是站在后台的弄堂里讲话,见不到的地方站着一个阿飞听他们讲。
邓月明靠在墙上,耐心的推辞着:“路先生,我是一点都演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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