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焦急,却也看出来了离潇叔叔有些难受——他在回避着什么,因也就乖乖听从安排了,准备等到好的时机再继续问他。
洗完澡换好衣服,她又被人送回来了。离潇叔叔让她和自己住在一个帐篷里,不许离开半步。
“禀元帅,常林军已全部出了茂林。”一个小侍进来禀报的时候,看到他一反常态地和衣躺在床上。他望着墙壁,什么也没有说。
“元帅?”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泽儿在一张新放的小榻上看着他的背影,几次想出声叫他,却又开不了口了。墙壁上投射着很深的人影,那个轮廓,边缘不清。
他是不舒服吗?泽儿想道,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谁知还没走几步,他的声音便从后传来,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做什么去?”
泽儿心里叹了口气,扭头而望,只见他还是面朝墙壁。
“离潇叔叔,对不起。”她鼓起勇气,一个咕噜爬到了他榻上,企图跃过他的背看他的脸,谁知他竟一下子全钻到被窝里去了,蒙住了头。
泽儿吃了个小惊,两手轻轻推搡他的被子说道:“是泽儿给你添麻烦了。叔叔这么忙,我不该要你帮我找妈妈。”
“去睡觉。”只有冷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叔叔你为什么要蒙着头呢?”
“睡觉!”
泽儿吃瘪,垂头丧气地从榻上滚下来,像小球般掉在了地上。
“泽儿!”他忽然一把掀开了被子,抢在她滚落到地上之前,一把单手提住了她。泽儿一发现自己像个充气娃娃一样被他提在半空,就马上抓住机会竭力扭着头观察他。
不知怎的,猜不透他的想法让她也觉得心烦了起来。分明和他接触不多,然却莫名感到十分亲近。也不只是从何而来的勇气,她糯糯地抗议道:“叔叔你不开心,我也睡不着。”
竹离潇怔然。
“叔叔,叔叔!”泽儿不满地叫了两声,接着挣脱了他提着她衣服的手,自己乖乖地走回了属于她的小床榻,放低了声音道:“好吧,我乖乖的。叔叔你也要早些睡,别在床上想事情哟。”
说完真乖乖躺下了,把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蜡烛被帐外的风吹灭了。他却在榻上坐着,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半个身子只穿着单衣露在被子外面,长久而无声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子,心里堵着,嘴角微微地露出一丝笑意。空气里纯然安静,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也是太累了。
估摸着她睡着了,他轻轻地下了床,走到她身边,这才大胆起来。
月色映着她可爱的睡颜。他忽然想妻子小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呢?
思绪正自安宁,忽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唬了他一跳,“……叔叔。叔叔,有没有龙涎香?”
怔了片刻他才发现她是说梦话,这才放下心来。“要龙涎香做什么?”
“嗯……”泽儿嘟哝了几声,忽然在梦里抓住他的手,“我想爹娘了。”
“元帅!”忽有人进帐报信。
“嘘!”他守着泽儿,转身将食指抵在唇上,叫来报信的人又是吃了一惊。
泽儿的小手攥得很紧,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抽出来,又不能吵醒了她,这才与来者到帐外说话去了。
“元帅的计策妙得很。傅云奚当真以为我们生擒了江休,担心他泄露情报,已经秘密叫他们的细作都出动了。”
“好得很。”竹离潇冷冷道:“这就叫死人比活人还有用。为避免他被我们招供,傅云奚定会调用他手上最得力的细作杀他。给我看好了,这是揪出他们的大好机会。”
“是,元帅!”对方领命而去。
天将破晓之时,已有数十人被捕,皆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跪在阵前。
清晨的阳光一缕缕从云层中斜出,照射在江面上,烘烤着他们的脑门儿。
战船,在水上一字排开。旌旗蔽日,浩浩汤汤。
泽儿醒了,一睁眼见天光已亮,扭头又见离潇叔叔已经出去了,忙起身自个儿穿好了衣服,灵巧地抓了两个小髻就跑了出去,小身板游鱼似的穿过大人们的腿柱子,一路气喘吁吁地跑上了那艘船,终于在某个时刻停下。
天哪,好大的阵仗!
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有几个衣着奇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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