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他心口忽一阵剧痛,险些咳血。怀里的人成功挣脱了,她站在了他面前。
醉意登时全无。他震惊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扯出一丝违和的笑意。
她看上去很愤怒,却没有丝毫狼狈尴尬的模样。
也是了。做出这种事情,该狼狈尴尬的是他才对。
“……便是你已经守寡十年,也还是忘不了他的对吗。”他的心抽搐着,问出的话充满了愚蠢的既视感。
她伸手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头发和衣衫,淡然道:“他是我唯一选中的男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只认他一人。若不幸没能入得了轮回,那必定是我倒了孟婆汤跳了奈何桥折了彼岸花,只为不忘了这一世的他,我必定为他一人铭记到死。便是从阳间穿梭到阴间,从阴间返回到阳间也无妨,更况是人间短短十年?”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夏至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至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情不足以论理,死不足以灭情。她这一本姻缘簿,何尝又不是断肠簿。
季无雨醒了,露出微苦的笑。
最后,他只能努力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道: “你想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
未想到她的转换竟是如此之快,不需要分毫的喘息之机。
“于私而言你我交情深厚,我当你是朋友,可你却借着醉酒对我做出逾矩之事。旁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不能;于公而言你是我的下属,是南楚三军的主将,竟饮酒自醉。作为行军中人,军令军纪大于一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当军法处置。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感情用事,不等那傅云奚的常林大军打来,我们自己就会先成一盘散沙,不战自溃!”只听“啪啦”一声脆响,一个酒杯在他脚前碎了。她怒摔了一个酒杯。“大敌当前,岂能如此鲁莽!?韩少呀韩少,你真是令我失望透了!”
不给他再次说话的机会,她朗声道:“韩将军身为主将,大敌当前喝醉酒,目无军纪,触犯军规,当杖责八十,以儆效尤!但念其有功在身,大敌当前,令其将功折罪!”
帐外路过的副将都看呆了。没想到韩少将军平日里那么冷面的人,居然接着醉酒企图轻薄上级……好在国师的处理算是妥当。
“诸位将军可都听够了?”一道声音忽自帐内传出。下一瞬,诸将急忙跪下见过。
方才说的话,半是真的,半是演的,她要将这出闹剧给圆了,堵住这些人的嘴。
“都起来吧。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优秀将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都知道的很清楚。”
“国师说的是!”几位连忙应允。一位面阔口方的副将道:“末将明白。眼下我们不可松懈,严守驻地随时待命才是要紧,多谢国师提点。”
“多谢国师提点。”另外几位跟着道。
“如此便好。韩将军近日身子不适,是本帅强令他歇息半个时辰。诸位若有什么话要讲,半个时辰以后主帐相见。”
“是。”几人这便暂且散了。
归雪又转身回到帐中。
她之所以要缓半个时辰,是因为韩少是这些副将的头儿。大帐议事,他必须保持绝对良好的状态才行,否则就更容易引起疑心。
出声招来了两位小侍,“你去备几碗醒酒茶,要温热的。你将将军扶到榻上去躺下,给他擦身。”
“是。”
“不必了。”他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声音有些潮意。“我已经醒了。”
“你没醒。坐下!”她命令道。
他乖乖坐回去了。
“若是真醒了,就不该是这个眼神。我说的对吧,韩将军?”她幽幽饮了口茶,一派恬然自适,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他暗想。
“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将茶杯放下,眼神澄澈、悠然如水,语调亲和,“于私而言我本就没几个在意的朋友,你算一个。”
平平的话语在他心湖上激起了一圈涟漪,他又觉得不自在起来。
“所以,我不管你曾经干过什么,现在又在图谋什么,我只希望你好,不会希望你坏。但是诸如此类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你能明白吗?”她现在不能与他撕破脸——无论他是季无雨还是韩少,毕竟都是直接受命于她的一军主将。因此她得趁此时间缓和下来态度,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以免他方才受的刺激有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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