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竹声,越走人气越少,廊下每隔五步挂一盏灯笼,倒映在水上也冷冷清清的。
“还没到吗?”元棠有些疑惑。
那内侍低着头说:“很快就到了,小郎君这边请。”
元棠早上才被人算计过,不得不多长心眼,本来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一下清醒,他停下脚步,说:“还要继续走吗,我很累不想走了,随便找一间屋子让我歇一会儿就成。”
那内侍还是没回头,躬身说:“宴中贵人多,不定一会儿要到水上中赏玩,奴替小郎君寻一个僻静处,不会被人打搅。”
信你才有鬼了,元棠后退一步,看到前面廊桥转角处有几条人影印在地上,人影动了动,元棠一脚踹开内侍,回身拔腿就跑,身后一片碰撞声,有人喊道:“别让他跑了。”
你不让我跑我就不跑吗,作为一个武家子,还是练过的武家子,元棠风一样窜入四通连接的廊桥中,又跳又挪,跨了好几道桥栏和木栈道,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边跑边听,确定身后没有脚步声才喘着气停下来,廊桥的数量太多,方向成迷,元棠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没听到歌舞声,离水边应当还有一段距离。
走了两步,元棠又不放心地观察身后和四周,在一个拐外处和人撞在一起。
元棠以为自己被追上了,心道不好,对方“哎呀”叫了一声,说:“袁兄,你怎么在这?”
和他撞上的是贺栎方,元棠松了口气,正要说话,身后被人击中,倒下去前元棠想,套路怎么这么多!
第33章月朦胧
大殿内。
封淙与沈靖宣都坐在太子近旁,封淙朝殿中扫了一眼,沈靖宣以袖掩起酒樽,小声说:“二郎说累了,先回去歇息。”
封淙作势起身,说:“我去看看他。”
沈靖宣说:“太子让你坐到身边,你却提前离席,岂不是拂太子面子。”
封淙轻笑:“他的面子与我何干?”
沈靖宣看着他说:“你的确可以不在乎太子的面子,但眼下你也无法离开襄京,你猜谁最想见到你到处树敌四面楚歌?”
封淙眼中闪了闪,沈靖宣又说:“别人的目标是你,又不是二郎,你没发现么,今天萧擅之总往太子跟前凑。”
过了一会儿,太子将自己案上的一盘烤肉赠给封淙,二皇子就坐在封淙隔壁,食不知味地戳着自己面前的菜肴,萧擅之拿酒樽走过来,说:“臣敬殿下一樽。”
身着彩衣的舞姬鱼贯而入,有些一进来就被人拉入座中,乐声再起,舞女挥袂折腰,像一朵朵轻快的彩云随风飘动。
水廊上。
元棠没有失去意识,被击中时头脑有些发昏,站不住倒下去,两侧迅速跳出几个人将他挟住,元棠失去先机,又想看看到底是谁指使贺栎方,所以干脆装昏。
他被人抗在肩膀上穿行于廊道中,贺栎方的声音有些着急,说:“快,别被人看见,也别把他弄醒。”
扛着元棠那人说:“想不到这小子挺机灵。”
元棠被抗到一间屋子里,丢到床榻上,贺栎方惶惶不安道:“轻些,别把他弄醒。”
旁人却满不在乎:“他刚才都已经看到了,贺郎君不用担心,有我们家主在,他不能把您怎么样……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算他指认……的人会帮郎君作证……不会有人相信……”
“可是大殿那边……”
两人放下元棠走到屋外关门,声音时断时续,元棠仔细辨别,听不出他们说的家主是谁,抗元棠那个人应该是谁的家仆或私卫一类,说话很小心,听到贺栎方说“大殿”,元棠在黑暗中蓦然睁开双眼。
封淙还在大殿里。
不是他过分敏感,在权贵云集的京城,别人有什么理由算计他一个小小乡候,通过他设计封淙倒是有可能。
封淙和元棠相处一段日子,彼此也算熟悉,要是元棠不见了,封淙和沈靖宣一定会来找他。
沈家和詹家因为卷入太后与皇帝的争夺处在风口浪尖,封淙又何尝不是如此。
元棠有点怀疑在马槊上动手脚的也是贺栎方,马场上不是讲武堂学生就是武人,就在太子到来那段时间内,旁的什么人靠近武器架很快容易引人注意,若是讲武堂学生动手,反而不会有人怀疑。
元棠回忆起与贺栎方认识后的种种过往,没找到什么破绽,他和苏子斌的关系更好一点,与贺栎方只算普通同学。
元棠心里也有些发寒,即使不熟悉,无法辨识周围人的面目是一件心累又可怕的事。
白天封淙和沈靖宣都不再提马场发生的事,两人好像又在暗暗较什么劲似的,由于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元棠也有些大意。
无论如何,元棠也不会让贺栎方背后的人得逞。
元棠双手被绑到身后,他手上有伤,动起来不方便,于是扯掉白布,捆缚随之一松。门锁了,窗却没有锁,看守的人大概以为他逃不掉。
元棠悄悄摸出窗外,发现自己身处一座湖心小屋中,唯有一段木桥与湖中廊桥相接,桥上站着三个大汉,窗外就是湖面,无立足之地,难怪他们既不锁窗也不在窗外派守卫。
从木桥突围难度有点大,万一又被人捉住,肯定不容易逃走,先时敌暗我明,不知暗处的人打什么算盘,元棠脑海中转过许多念头,打算先逃出去给封淙报信,他悄悄摸着屋外木栏潜入水中,尽管尽量小心,入水的时候还是发出轻微声响。
“什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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