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才慢慢缀在后头。
沈靖宣眼里还是冷冷的,说:“跟我去见太后,我帮你说情,让你出宫,不要和封淙虚耗。”
沈靖宣一脸嫌弃,元棠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沈靖宣斜他一眼:“笑什么?”
元棠忙摆手,“没有没有,三哥勿怪,其实来京城前我就考虑好了,要想办法搭上王家的关系,好避开萧擅之,太后让我当阿淙伴读,正好我对太后有用处,也算靠上王家这座靠山。”
沈靖宣皱眉说:“你小小年纪才是真不容易,那你又笑什么?”
元棠说:“真没什么。”其实他想说你和封淙感情真好。
虽然两人见面总是互不相让没一句好话,沈靖宣总归为封淙着想,而封淙尽管不领沈靖宣的情,却很重视沈靖宣,身处危险的时候信任的人也是沈靖宣,而且元棠觉得他不愿领情应该有别的原因。
当然实话不能说,要是说了怕沈靖宣立刻转头就走。
元棠问:“三哥,阿淙是不是坏了太后什么事?”
沈靖宣道:“你看出来了?”
元棠摇头:“我瞎猜的,那天,就是二皇子落水那天,太后很生气。以往太后都不在意阿淙做什么。”
“太后那是容得下他,”沈靖宣说,“所以你还是和我出宫的好,京里很多关系你都不懂,封淙又总是胡来。太后想让封淙封王,文熙太子当年极有威望,太后想通过封淙将一些支持文熙太子的人集结到王家这一派。”
元棠隐约也能猜到一些,他很疑惑:“可是陛下不会同意吧。”皇帝要是肯给封淙封王早封了,他根本容不下封淙。
“所以太后才想为封淙造势,可是你看他那个样子,根本扶不起来。”说到封淙沈靖宣又皱眉。
元棠心想封淙明明很好,是他不想被太后“扶”起来。
沈靖宣不知道元棠心里想什么,但是从元棠的表情能猜出来,说:“你一定也听说过文熙太子生前种种,我父亲曾是文熙太子的侍读,十分敬仰太子,太子倾尽毕生振我大夏国祚,以恢复大夏山河为愿,封淙是太子唯一血脉,却只想着……离开。以往他身陷囹圄就罢了,如今正可以借太后和王家之势有所施为,他也混不在意。太后想让他封王,他那些放诞做派险些打乱太后的布置,太后怎能不生气。”
作为想帮封淙逃跑的人,元棠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不过他还想为封淙辩解一下,说:“我觉得……太后主要还是想利用他,而且,陛下忌惮阿淙,太后的心思也……挺难猜的,他也不能想做什么就任意做。”
文熙太子在元棠心里跟个传说似的,而封淙是他身边活生生的人,他对大夏和封氏皇庭都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是到京城一个多月隔水望月一样见识了皇帝和太后之间斗而不破和而不同的关系,觉得封淙不是那种心机深沉整天和人斗心眼的人。
沈靖宣抿唇一笑,凉风吹得竹叶发出连绵细响,也吹起沈靖宣的袍袖,沈靖宣立在竹林中,如翠竹一般挺拔潇洒,他对元棠说:“你认为他不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锁在小黑屋里,没来得及出来设置发稿,所以晚了t-t
第29章盛夏
元棠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知道封淙很聪明,而且,尽管他对太后、皇帝,王氏和萧家之间的倾轧不屑一顾,对朝局没表现出任何兴趣,但是他十分了解其中利害。
说到底,还是他不愿意。
元棠将沈靖宣送到康馨殿外,两人挥手告别,元棠沿原路返回,竹林小道上,林中的风都带着竹叶清香。
回到流响居,封淙正坐在木廊上,向元棠招招手。
封淙拉元棠进屋,翻出一盒浅绿色的膏药,帮元棠涂在唇边。
“沈靖宣说了什么?”封淙问。
元棠又有点想笑,封淙明明还是蛮在意沈靖宣的,这两人太好玩了。
“说你扶不起来。”元棠照实说,招致封淙一个“果然这样”的眼神。
封淙说:“他从小就这样,九头牛都拉不回。”
元棠心想沈靖宣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你的。
“三哥说他阿父当过文熙太子的伴读,敬仰太子为人。”元棠说。
“是这样,”封淙点头,“年他父亲就是因为和我阿父走得太近,差点被逐出家门。”
“???”元棠不知道还有这段隐情,沈靖宣和封淙谁也没提过。
“我听德叔说,沈伯父辞官后没有回蓬吴沈家,而是一直住在上筠。”袁家与沈家旧交,对沈家比较熟悉,但也没能将他们家家事都了解清楚。
封淙说:“回不去。沈尚书为官多年,机敏得很,很早就知道我那叔父迟会猜疑他,所以早作准备与王家交好结亲,辞官后又引荐王嶒为尚书,为沈家铺退路。沈尚书辞官的时候,沈家在朝中已饱受流言蜚语,沈伯父率军在外,因为想完成我阿父遗愿没有请辞,沈家因此被疑为我阿父同党。皇上当时刚登基不久,特别忌讳还有人支持我阿父,认为那些人都在质疑他,所以对沈家更不喜,后来沈伯父扛不住沈家压力请辞,沈家为了避嫌,多年没让他沈伯父一家回蓬吴。直到沈伯父病重,沈家老夫人实在想念孙子,沈家才重新接纳他们一家。”
在重门第出身的夏国,家族利益往往被放在首位,仕途的人脉来源和资望都来自家族,姓氏对族人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名声而已,同时一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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