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岳彦笠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真纹了?那……多不好。”
小帅哥瞬间秒懂,点着头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纹是纹上了,我那发小鬼哭狼嚎小死了好几回,好悬没尿我一地。坦率的就技术层面说,称得上我的得意之作。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他办事的时候,心里不膈应吗?”
这种男人间的荤段子简直就是最佳的气氛调节器,岳彦笠那点拘谨差不多被纹身师给丢到爪哇国去了,乐得脸颊都酸了。
“你说他爱的要死要活那个对象,要是白头到老,充其量也就是个自攻自受。哦对,我哥们儿是个同。上面那个。可是这小子后来换对象了啊,想洗掉纹身来着,结果才试了两针就快疼抽抽了……你说他再跟他新对象上床,作案工具上写着别人的大名……啧啧,我数学不好,这种心理阴影面积简直算不过来。”
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岳彦笠一边付钱一边真心实意的道谢:“谢谢你啊,我特别满意,真的,不管是纹身效果还是服务品质。”
纹身师眨眨眼:“不客气,欢迎下次再来。我给您打八折。注意事项别弄丢了,有事微信问我哈。”
出纹身馆的时候,岳彦笠神清气爽一身轻松。
脚踝上的签名纹的相当不错,哪怕这儿还沾着些许的血污和药膏。疼痛依然在,虽然只能说是轻微。
路边有人蹲着晒太阳,松垮垮的对襟大褂松垮垮的吊裆裤,看不出年龄只知道不会太年轻的脸上一派悠闲自得。
那人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惊的岳彦笠眼神都变了。
“我是一只狐狸,我住在森林里,我的对手太愚蠢我没谁看得起……”
伴奏里的吉他声分外好听,清清朗朗,穿透岁月的长河,共舞出一曲摇滚人的款摆伦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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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彦笠让小汪先开车回了a市,他自己买了机票去c市。
也不纯粹是体恤下属辛劳和离家好几天,c市太远,将近十个小时,开车的坐车的都会疲惫不堪。索性让小汪先回去,等第四站去s市,后面几站都在两三小时车程内,小汪再来跟他汇合。
晚上的航班,岳彦笠简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那个令人羞耻的兔尾巴裹了一层黑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锁上住处的门打算出去转转再去机场。
尽管这些年他来来往往b市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来了就打车直接去谈生意,结束了又匆匆忙忙的回a市。真要说起来,他对b市的餐饮业和娱乐业可能了解更多一些。当然,这里的娱乐业指的范围很窄,就是些ktv啊会所啊之类消遣的地方。
认真算起来,他对b市所有的印象,更多是当年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大学四年,囊中羞涩却也快乐无比,一群穷学生呼啸着,骑着自行车钻胡同跑后海,没心没肺。
不是饭点,簋街上没有人来人往的热闹劲儿,有家东北菜饭店门口坐着俩阿姨,一边择菜一边唠嗑,手边的筐子里是青中带着紫色斑点的豆角,新鲜水灵,焖上土豆和五花肉,岳彦笠能吃两碗饭。
今天身体状态不错,脑子不疼也不晕,岳彦笠就沿着大马路信马由缰的走,也不觉得累。
他想去工人体育场看看,还有边上的三里屯。哪怕大白天的,那里安静的只适合晒太阳。
他有太多割舍不掉的回忆都在那一片。
三公里的路程,曾经觉得几步路也就到了,现如今走了一半就有点累,只好伸手招了车。
工人体育场北路路口在施工,看样子不是修水管就是处理排污管道,没办法,岳彦笠只好提前下了车,幸好也没几步路了。
还是有点失望的。这里跟留在他记忆里的已经不一样了。
经过奥运会的全面改造扩建工程,工体变了模样。单从门口看,除了枝叶繁茂的大树,岳彦笠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一街之隔的三里屯,这些年花样翻新的进了更多的夜店更多的品牌,时尚新潮不输任何城市商业休闲中心,只是重叠不出过去的影子了。
岳彦笠不死心,凭着记忆往里面摸索。
他记得那家酒吧的名字,也记得他不起眼的位置和招牌——
果然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栋大楼。现代利落的线条结构,一楼是家咖啡店,倔强傲慢英国佬的品牌捞金地。
难受,特别难受。即使有心理准备,可是当卑微的侥幸落空,还是惆怅不已的。
咖啡店里很热闹,一点不像工作日该有的空旷。
岳彦笠买了杯热美式,直接坐到了户外的遮阳伞下。
时间轮了十二年,他还是记得那么清楚。
他记得男人喉结吞咽时性感的样子,记得男人叛逆不羁的光头上新长出的发茬儿硬硬的戳手,记得男人压在他身上闯进去的时候带来的极度震撼、疼痛还有快感。
如今,记忆的碎片只有他有,另外一个人已经彻底忘了。随着酒精和车祸后遗症,遗忘在记忆的长河里,除了惊鸿一瞥的交集,更多的毕竟还是微不足道。
岳彦笠喝了口咖啡,咽下满嘴的苦涩。
忘了也好。他从来没想过要如何如何,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如若豁出去狂欢,也是昙花绽放不扯未来的一夜就好。
或者说,不是查出了脑癌,他一向谨小慎微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一直到老死。十几年,真有心想找,早找了。
过去是贪而不得,现在是不想得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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