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脚一抽,意识回到大脑。胥罡慢慢睁开眼睛。
头疼瞬间合围,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真他妈的,下次再也不能这么喝了——
房间里阳光很好,透过白纱窗帘泼洒了一地,看不出来几点了。
胥罡没敢动,就那么平躺着,手腕搁在额头上,平定着宿醉的煎熬。
记忆一点点回笼。
那个少年回来了。
胥罡一哆嗦,惊惧的抖了下,顾不得难受,极快的转过头看向身边。
趴在那里只用后脑勺对着他的,是岳彦笠,不是什么见鬼的陌生少年。
松口气,胥罡不放心的蹑手蹑脚撑起身体,够着探头去看他的正面。是岳彦笠本尊,没毛病。
可是——
心脏狂跳。胥罡跟得了重度帕金森患者差不多,抖着手掀开身上的被子,连带着抖着手拉起岳彦笠身上盖着的一半。
两人都只穿了贴身的内裤,比起自己的完好无瑕,岳彦笠的身体有点惨不忍睹。
从脖颈到前胸,密密麻麻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毫不夸张的讲,岳彦笠这幅样子,真他妈像是被狗咬了。
掀开被子的凉意让岳彦笠瑟缩了一下,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胥罡慌忙丢下被子,生怕这会儿在自己脑子还是一锅浆糊的时候,人就醒了。
他是真慌了。越是努力急着想,越是没法理顺昨晚的一片混乱。
他不是怕跟岳彦笠发生关系。感情处到这个地步了,做到最后这一步就是顺其自然。可是,可是。
胥罡沮丧的拍了拍脑袋。
他好像搞砸了。他把岳彦笠当成那个少年了,还说了不少不堪入耳的骚话……
那些让人臊得慌的话语一个个蹦出来,在胥罡主观意识想要彻底忘记的时候,分外清晰。
爽不爽?你口水都淌出来了……
你怎么会有两个洞?这个怎么捅不开?老子还就不信邪了……
操了!胥罡咬着牙,额头青筋乱蹦。
“唔疼……”身侧被子下的鼓包动了动,明明很小声的呻-吟此刻不啻于惊雷,炸响在耳边。岳彦笠醒了。
对不起,岳彦笠,我是个人渣。
这句话在肚子里打了个滚,死活出不来。
胥罡坐着,浑身冰凉。岳彦笠躺着,扶着腰动的艰难。
“罡哥?”
后怕来的突兀。胥罡猛然间想到,岳彦笠还是个病人,他脑袋里还有颗时不时会作乱会让他疼到想死的瘤子。
“你怎么了?”岳彦笠最初的羞涩窘迫褪去,眼底带着小心翼翼:“看过去你好像很不高兴?”
“岳彦笠,”胥罡一闭眼一咬牙:“对不起,我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你揍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岳彦笠沉默了一会儿,脸上血色渐渐淡去:“你后悔了?”
“不是。”胥罡惊愕的抬头,这都哪儿跟哪儿:“我不是后悔跟你做了。不对,我是后悔那么粗暴的对你,你头疼不疼现在?”
语无伦次的,连意思都表达不清。
岳彦笠坐不住,很快又滑着钻进了被窝,声音闷闷的:“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头不疼。”
气氛有点尴尬,还有点不可言说的小甜蜜小暧昧。
胥罡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哪儿疼?我帮你揉揉。”
“哪儿都疼。”岳彦笠躺着也不舒服的样子,动了动又变成趴着:“你属狗的吗?咬成这样,脸上都有,我怎么出去见人?”
脸上臊得慌。胥罡试探着把手按上他的后腰,没见着反对,于是稍稍施了一点力气,慢慢的揉:“我醉糊涂了。”
岳彦笠哼了两声,放松肌肉,身体随着他的节奏慢慢晃着:“醉了还能翻过来倒过去的折腾人,这毛病倒是一直没变。”
听着不是个味儿,胥罡哪敢接话,手上越发认真的帮恋人按摩。
揉到大腿根的时候,胥罡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你受伤没有?给我看看。要是伤着了我得去买药。”就自己昨晚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岳彦笠被弄伤简直再正常不过。
“没有。”岳彦笠慌忙否认,伸手到背后按着裤腰不给他拽:“我早上清洗的时候检查过了,没事。”
“你给我看看。”胥罡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估计岳彦笠怕自己太难堪内疚,才死活不让看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胥罡。”岳彦笠耳朵都红透了,一把嗓音颤巍巍的:“我骗你干嘛,真没受伤。”
“没受伤你为什么不给看?”胥罡也是魔怔了,急的嗓音都拔高了,斩钉截铁:“我知道我昨晚有多混账,你别担心我内疚自责什么的。”
岳彦笠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语气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放弃,干脆松了手,抓着胖枕头钻到下面扮鸵鸟:“担心你个……都不知道害臊两字……”
提着小心褪下了对方的内裤,胥罡伸手过去,彻底愣住了。
有些红肿,不严重,可最显眼的不是这个。靠右边一点的位置,赫然是个拇指肚大小的胎记!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永远没有梦的尽头,永远没有不灭幻想。永远没有梦的尽头,永远没有不灭幻想……”
岳彦笠把耳机摘下来,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几个人。
天气很冷,低温已经到零下了。呵出的白气缭绕在口鼻之间,越发给这间仓库增加了几许瑟缩的感觉。
l市地处西北,从q市光是坐飞机就飞了将近三个小时。落地出接机口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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