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我纠缠的人,一起在我的心底撕扯,我疼痛而悲伤,但却发现,许是经历过太多遍,此刻竟然勉强能有所适应。
人的一生太过漫长,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束缚的过往,终将会一点点抹平。
我短暂地忙完了工作,戴上了眼罩,沉浸了睡眠中。
梦里,还能见到张晨的模样,我们蹲在厚实的雪地里,吸着鼻涕,一点点压着雪,他的鼻子通红,很嫌弃地说:“这雪人可真丑。”
他这么说着,却小心翼翼地团了个雪球,塞到了最上方的大雪球上:“喏,给他做个耳朵吧。”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
“什么呀?”
“口是心非。”
我说完了这句话,撒丫子就往回跑,张晨追不上我,气得直嚷嚷,上课铃响了,我就特得意地窜回了教室里。
张晨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我给他让了位置,他瞪了我一眼,没吭声。就在我以为这回我赢了,他要吃个哑巴亏的时候,脖子骤然一凉,我刚想喊出声,抬头正好看见班主任写好了板书,要转过来。
我呲了一声,但张晨得寸进尺,直接把那团雪块扔我毛衣里了。
他在我的怒目而视下无声地大笑,搓了一把通红的带着水珠的手,转过头装好学生了。
我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把毛衣从棉裤里抽出来,再把化了一半的雪块掏了出来,一看那雪块简直气到爆炸。
张晨用了极大的力气,这雪球都成了冰块了。
我暗恨极了,发誓等下课,肯定要团个更大的,也塞到张晨的脖子里。可下课铃响了,张晨却抓住了我胳膊里抓出袋东西来。
“这什么啊?”
“糖雪球,可好吃了,分你吃,别跟我生气了。”
我可不像是能被一点吃的轻易收买的小学生,但张晨松开了我的手,我也没跑,眼看着他撕开了包装袋,取出了一个红彤彤包裹着白的东西,一下子塞到了我嘴里。
白的是熔化后又黏上的糖,红的是山楂,吃起来又酸又甜。
“你喜欢么?”张晨笑眯眯问我。
“还行,不过这东西小姑娘才喜欢吧。”
“我喜欢,我喜欢才分给你吃的。”
他这么一说,我挤压了一节课的火气,就彻底没了,虽然我不喜欢吃甜的,但这东西味道还真不错,可以吃。更何况——张晨这个喜欢吃独食的,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出来,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还是放了句狠话的:“以后别再把雪球塞我脖子里了。”
张晨咬着糖雪球笑着答应了,可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是总爱逗我,我气得恨不得拎起他打,但他只要可怜巴巴地看我,我就总下不去手了。
飞机上的提示音让我重新睁开了双眼,我撤下了眼罩,折叠好了毛毯子,收拾好所有必要的物品,等飞机缓慢下滑,重新接触到了地面。
我拎着公文包,一点点走下了飞机,鹿市的班子来了人接我,新一轮的工作又开始了。
十月,原来的头升职省委,经过多次考核和会议讨论,我成了鹿市的一把手,继续开始高强度的工作。
十二月,全年经济总结,本年度本市的gdp与往年相比,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央视特地派遣了专业记者,前来采访报道。
我在忙碌中接收了记者的采访,见面之后,才发觉那位记者有些眼熟,等到采访结束,才问了对方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那位记者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头发又黑又长,脸上的妆很薄但能看出皮肤很好,整个人气质非常好,说话条理清楚,脑子非常活,胸上的名签写着三个字“李婉婷”。她听了我的话,莞尔一笑:“您还记得有一年,您逛超市的时候,遇到人采访您么?”
我想了想,有了点印象:“你就是那时候的小姑娘?”、
“是啊,”她有点不好意思似的,“那时候刚入职没多久,没认出来您。”
“没关系的,本来就是市民采访,我也是市民,哪里采访不得了?”
“可是……后来还给您带了点麻烦。”
“哪里有麻烦,都是小事,过去就过去了。”
我很久没有这样放下负担,轻松聊天了,不知不觉就和那位记者多聊了一会儿,最后她说要同我吃饭,还很狡猾地说在食堂里吃,我没有拒绝她,欣然应允了。
没过多久,记者团就离开了,但鹿市的采访在央视播出后反响很好,央视准备做一个系列专题报道,我很久又在办公室里看到了李婉婷,这次采访要来得正式一些,我们有了很多的时间接触,勉强算结交了一些友谊,她是一位极聪慧又善言的女性,能让每一次交谈变得轻松愉快。
在李婉婷到达鹿市的第二十天,她约我下班后在咖啡厅见面,说有一件极为苦恼的事,想让我帮忙拿个主意。
我察觉到了一点异常,但工作太过繁忙,也没有细想,等我到了咖啡厅,坐在李婉婷的正对面,我们一起搅拌着咖啡棒的时候。
李婉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问我:“这么问可能很冒昧,但可以请您告诉我,您成家了么?”
第45章
这个问题大胆又直白,我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小姑娘看上我了,想和我接触试试看。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这么问虽然突兀,但的确是最直接有效的。我的小拇指下意识地勾了勾,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还没有成家,短期内也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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