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五年,使的是雷霆手段。做皇子时是一点没看出来,他上位后,大臣们还来不及试试陆宣的软硬,便先被一通掀老窝的大清理给结结实实地震慑了个够本。
首先翻起来的是积年的悬案冤案,再办从上到下的贪官污吏,水旱灾害也要治理。
如今边塞稳定,便可既给农夫减税,又加修桥建大坝。
皇帝案牍劳形,百姓口口相传,据说养心殿的烛火每每要亮到二更才熄。
他脸上几乎从来没有温和的神色,大臣们跟着忙的翻天覆地。短短五年后,便是海晏河清,众人即便知道,如今后宫仅有一个皇上当年从王府带进宫的侧妃,即如今的贵妃,也无人敢去插一句嘴。
从两年前太后去后,这座皇城里就只有陆宣一个人说的话管用。
但从承清六年的十一月二十五日过后,说话管用的又添一人。
立后大典的第二天,齐木起的很晚,一直到陆宣下早朝回来,他还在睡。
陆宣屏退宫人,连衣服都不换,带着寒气就往床上歪,隔着被子趴在齐木身上,撩了一缕头发弄他眼睛。
齐木其实听见他进来的动静了,虽然累,但其实睡得不深,稍微有点声响就能醒来。
“还睡?”
齐木还是不想把眼睛睁开,昨晚那样,他现在真是没眼看陆宣了,“别闹我……再睡会儿。”
“带上我。”说着,陆宣就往他被窝里钻。
齐木听他声儿就知道没好事,死命压着被角不肯放了他进去,“你……皇……”
“嘘。”陆宣拿食指轻轻按住他嘴唇,声音很低,带点不正经的笑,但又温柔极了,道:“叫我名字。”
齐木睁眼看他,陆宣又道:“叫我,跟昨晚一样。”
齐木的脸有些红,偏过去不理他。
“木木。”陆宣在他身上拱,似只邀宠的大犬。
齐木拥着软被坐起身,肩侧还是露出点点痕迹来。他小声说:“我要起了。”
陆宣偏不许,霸道又不讲理地连人带被子捞到怀里,垂首在齐木耳朵和侧脸上细细亲吻,“小没良心,昨晚那么听话,过了一夜,就又不肯理人了。”
陆宣拿胯顶他一下,暧昧地道:“在你身上出了多少力气,嗯?这就忘了?”
齐木一点没忘。
他昨晚真是疯了,要说不清醒,除了那杯甜甜的交杯酒,多连一口都没喝。可他就是那样,任陆宣摆弄,从头到尾都舒服的不像话,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在了彼此的身上。
“要点儿脸吧。”齐木终于还是忍不住,左右没人,他给了陆宣一小句,想让陆宣收敛收敛。
可惜陆宣好像更高兴了,把他抱得更紧,道:“要脸做什么?要脸没肉吃。”
齐木缩着脖子躲,还是被陆宣逮着呵了一耳朵热气。
“你……你还要?”
陆宣只做不知:“要什么?”
齐木瞪他一眼,眼神冷飕飕的,看在陆宣眼里却变作了霜花,漂亮的要命。
他刚瞪过人,随后语气便软下来,眼巴巴地对陆宣道:“我真不行了,骨头跟被拆过一遍一样的,躺着都睡不踏实。”
“我知道。”陆宣也不再逗他,两个人挨得那样近,似一对交颈的鸳鸯,“那儿还疼么?先给你按按腰。”
两只有力的大手往齐木腰上一搭,便似能将那截细腰完全合拢。陆宣一下下地给揉,嘴里又问一遍:“那儿还疼么?”
齐木知道他问的是哪儿。
昨晚不知是谁先提起了“再生一个孩子”的话,冲头的火立刻便燃的更旺,陆宣不要命的往那处娇嫩狭窄的地方顶,齐木张着嘴却叫不出声,只能让一bō_bō潮水淹过他头顶,随着情欲的意愿生或死。
两个人几乎没分开过,全身上下都弄得一塌糊涂。刚才齐木自己感觉,是还有些疼,但别有种粘腻的凉凉的触感,大概是陆宣给他上过药了。
他在被子里抓着陆宣一只小臂,没说没事,也没说不疼,他好好想过,才认认真真告诉陆宣:“还有一点,不是很疼,但有感觉。”
“乖。”陆宣低头亲亲他鼻尖,“多休息两天。”
齐木倚在陆宣怀里,被全身按了一遍,解了大半的乏,腿根也不老是控制不住的打颤了,又在陆宣的坚持下在床上用过饭,才认真要起。
奶娘知道皇上来了,正跟皇后在里头说话,所以虽然小太子一直哭,一众人都不敢进去打扰。
直到齐木出来,哇哇哭的小家伙才如愿以偿被爹爹抱进了怀里,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却已经笑了起来。
陆宣的胳膊护着齐木的,怕他累着,又低头去嘲那哭包:“没出息,净知道哭。”
“喂过奶了?”齐木问奶娘。
奶娘忙垂首道:“回皇后的话,奴婢刚喂过太子。”
齐木便拿手指点了点哭包的额:“都吃饱了,还哭什么?”
陆宣让他在榻上坐下,扬眉一笑:“就是要现他嗓门大。”
太子已经会喊爹爹了,但“父皇”二字着实有些难,陆宣教了许多遍,他也只能含糊地叫声“呜哇”。
这便够陆宣舒展眉眼高兴一阵的了。
“砚儿,乖乖。”陆宣温声哄他,“叫,父皇,父——皇——乖,叫一声。”
哭包眨眨眼,先外头啃了一口胖乎乎的手指头,才张嘴费力地发出一声:“唔……呜哇……呜哇。”
“乖。”陆宣的嘴角翘的高,宫女们习惯了他对着这两个人才有这样的好脸色,皆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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