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内疚,也就不扰她,闲极无聊的时候才会偷偷看上那么几眼。
却不知他那几眼都被琳琅察觉到了,只是不愿搭理,便故意忽视过去了。
第一个愿意踩过门前薄雪,打破步白寂寞生活的竟是只见过一面的云卿。步白犹记得在黑暗中向自己伸来的那双宽大的手掌,和睁眼时那个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是真的很感激这份恩情。
在认出来人时,也就表现得热情了些许,一双闪亮的眸子看着那人,嘴角微微扬起,蕴含了三分笑意,七分温情。
“当日多谢你,云卿。”
刚走进屋内的云卿就被这句话惊得一愣:“你知道我是谁?”
“那日我便记住了你的模样,而你的名字我一问便知晓了。”步白眼里闪着点点得意的神采,仿佛落满了星子一般。
云卿呆愣得更厉害了。
嘲讽了一下自己的定力,云卿上前坐在步白床前,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我听说你病了,便乘父亲来拜访摄政王的时候来看看。怎么样,还好些吗?”
“好多了。”
步白暗暗藏住自己腰间的伤口,笑着对云卿说,他不想恩人担心。经历了那些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后,猛然找到如此暖心的对象,步白还是很欢喜的。
一欢喜起来便聊个没完,步白实在是寂寞狠了,抓到一个人,便忍不住对他倾诉许多,而云卿也不阻止,做听众做得十分用心认真,时不时发出合适的问题,惹得步白一笑。
临走前,步白用两根手指拿住了云卿的衣袖,说道:“你下次可还会来?”
云卿的心防又一次松动了,竟应下了这无礼的请求:“我有空的时候便会来看你。”
步白这才放开,弯着眉眼目送着远去的男子,心中觉着这个友人着实不错。
云卿的步子很缓,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出步白的院落,等到离得远了,他才张开自己攥紧的双手,里面早已沾满了温热的汗珠。
他一直处在动摇的状态中,渴望离开又渴望留下,纠结得不像自己。一场相遇,他被吸引得透彻,偏偏当事人是个不设防的模样,看他如同正常友人,他在感到惭愧的同时不禁有一丝窃喜,因为只有这样单方面的堕落才是最为安全长久的,而他不愿与他再也不见。
论红颜薄命的养成
“你竟然还没死吗,真好。”
夜晚的书房,白修然摸着带着消息的纸条,笑得残忍而疯狂。灰白色的纸条被送入燃烧着的灯火中,连灰烬都沉入那滚烫的火苗中。
危险在来临之前总会显出诱人的平静,经过多日的明示暗示之后,云卿终是领会了步白想外出的意思,主动提出明天晚上带他出门看看。
云卿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袖子底下的手却在不经意地触碰步白的指尖,带着些小心翼翼和淡淡的清苦。
云卿真正想说的其实是今后我不会再过来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带你出去,可好”,实打实的言不由衷。
他喜爱步白,喜爱到忍不住为他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画像,有的是他现在的样子,有的是他想像中他的模样,每一幅都细致入微,但凡是见过的都会明白作画之人的心意。
这是他最隐秘的私心,他小心地保管在不易被人发现的暗处,然还是躲不过父亲的眼睛。
那一日,他回家,就看见那些被精心保存的画,在地上散落开来,他心中唯一想要掩藏的东西就这么暴露在了父亲的面前。
父亲问他可知道自己在做些都什么,他说他知道,他会处理好的,他说不出什么为真爱奉献一切的话,也做不出因为一个无果的人而忤逆父亲的举动,若紧紧是单恋的话,那么到这里也该够了。
他点起火盆,将那些倾注心血的作品,一幅,一幅地烧个干净,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来做,他放任滋长的感情必须由他自己来斩断。
颜色散尽,白纸成灰。云卿一人在门口枯坐了一个晚上,直到天明才起身离开。
步白看到的云卿便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不由担心起来,向前迈进一步,正对他,说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们改日再约,我也不是那么着急着出门的。”
云卿摇了摇头,努力振作精神,说道:“不碍事的,我答应你要出门,不好食言。而且,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现在能说吗?”步白问道,淡色的眼瞳里蕴含了好奇的意味。
“我现在不知怎么说,待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云卿犹豫了一下,随即顺遂地牵起步白的手,没感觉到丝毫抗拒,便愈发自然起来,直接牵着人向外走去。
街上的灯火十分明亮,来来往往的各色百姓将不宽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的,步白只好加大了握着云卿的力道,生怕自己迷失在汹涌的人潮中。
许是领会了步白的意思,握着步白的那只手也微微收紧了些,始终以一个合适的力道包裹着身后的人,体贴得让人安心。
步白用另一只手轻拽云卿的衣袖,问道:“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好吗?”
云卿朝他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行人稀少的地方,灯光都不是特别明亮,但好在天空中还有那么几颗闪耀的星子,步白依稀可以透过这浅淡的白光看清身旁云卿的脸。
他们前面不远处就是拥挤的人群,步白看着那些笼罩在暖色下忙碌的人们,奇异的满足感充盈了他的心房。
“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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