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白的脸上,淡声道:“其琛兄,你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灰胡子郎中那碗苦药好似下了méng_hàn_yào似的,刚喝完江其琛就昏昏欲睡的睁不开眼睛,他头一挨到枕头神思瞬间就飘忽起来,整个人云里雾里,简直是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恍惚间,他听到沐枫似乎说了句什么,脑子里倏地飘过一张浅浅的笑靥,然后他勾了勾嘴角,极尽温柔的喊了一声:“鸣儿。”
沐枫周身一震,明明待在烧着炉火的屋子里,却觉得四肢百骸都浸着透骨的寒意。他不禁皱起了眉,抚着心口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他的目光沉静似水,没有冰冷更没有炽热,无波无澜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他就这么定定的望着江其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他才回过神一般的从床边扯过被子,轻柔的盖在江其琛身上。
沐枫信步走到后院,但见灰胡子郎中正埋头于一堆草药之中,他面前还烧着一个白瓷吊子,里面不知放了什么药草,味道冲的很。
沐枫毫不吝惜嫌恶之色的皱了皱眉,走到离那吊子老远的地方,目色沉沉的凝着郎中忙活的背影,淡声道:“听闻北域有一神医,十四岁便可解寻常医者不可解之毒,十六岁便进了北域皇室,二十岁就当上了北域皇室国医之首。但三十岁那年不知何故开罪了宗族,被逐出皇室,而后就成了四海游医,遍寻踪迹不到。”
灰胡子郎中正在忙活的身影微微一顿,旋即笑道:“这世上能医者甚多。”
“唔……的确如此,”沐枫赞同的点点头:“方才我见到你桌上摆着的那座香炉,总觉得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现在我突然想起来了,前些年有幸拜访过神川贺兰府,他们家点的也是同样的香炉。我记得那位神医离开皇室之后,曾有一段时间效忠过神川贺兰府。恰巧,你对贺兰府的冷箭又如此熟悉。”
灰胡子郎中从草药堆里抬起头,双眼忽然闪起了精光:“小兔崽子,我倒小瞧你了,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沐枫耸了耸肩:“有件事我倒想问问您,薛神医。”
“别介,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薛神医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沐枫沉声道:“但请阁下据实相告。”
薛神医不知从哪拿了一个蒲扇,对着烧的不旺的炉火扇了扇,正色道:“他中的毒是千愁香,说起来这毒还是我先创的。”
沐枫眸光微动:“既然是您先创的,您定当有解。”
薛神医极轻极缓的摇了摇头:“多年沉疴,他中毒少说也有十五年了,我估计都不止,能活下来已然是个奇迹,要想彻底清除,难。”
沐枫道:“医者仁心,您都不试试么?”
“千愁香解药调配所需药材甚多,旁的倒也好说,唯有一味十分难寻,是那长在天山上的雪云芝。”
沐枫勾了勾嘴角:“是不是我给你带来雪云芝,你就肯帮我炼解药?”
薛神医震惊的看着他,哑然道:“你……”
沐枫:“不出十日,我定会将雪云芝送到你手上,你想要什么我皆可允诺给你,只有一个要求,对外面那个人,你半个字都不许提。”
“他中毒多年,即便解了毒,脚力也不可能恢复到同常人一样,顶多是将他每月七日的苦楚缩短至三日而已。”
沐枫浅浅一笑:“嗯,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的鹿鹿,这么多年一直想着脐橙呢…连解药都打听到了
第92章第九十一章钟情(1)
沐枫坐在床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执起江其琛的手,小心的撩开他的衣袖。江其琛身上的红疹在薛神医的一副药后,立竿见影的褪了个干净。
他把江其琛的手攥在手心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沉沉睡着的人,而后轻轻拍了拍那人的手背,低声唤道:“其琛兄,其琛兄。”
指尖微动,昏沉的意识被人一点一点的拽了回来。眼睫颤动,江其琛挣扎了半天才艰难的抬起沉重的眼皮。
他先前喝的那碗汤药中,被薛神医加了不少的迷迭香,主要还是为了让他好好调息肩上的伤。故而他刚刚被人唤醒,神思还沉浸在软绵绵的梦里,一双半开半合的桃花眼似是蒙了一层水雾,整个人都迟钝了起来。
沐枫瞅着他的神色,眉心轻轻拧了起来。他把手伸到江其琛眼前晃了晃,又喊了一声:“其琛?”
尚未完全清醒的人下意识的抓住那只在自己脸前不断晃动的手,触手微凉。他怜惜的把那只手拉到嘴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沐枫微凉的手背上小啄着,含含糊糊的唤了一句:“鸣儿。”
沐枫的手一顿,倏地反握住他的,而后颇有些力道的把那只手按在枕边,附身凑近了些许,勾起唇角坏笑着说:“其琛兄,你这又是叫谁呢?”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一张脸,让江其琛的神思瞬间清明了不少,眼中的茫然散去,江其琛歪过头便看见自己被沐枫按住的手,他动了动却没能抽出来。
“我……”
“嗯?”沐枫挑起眉梢,模样轻浮的像个浪荡公子:“你怎样?你回回对着我喊别人的名字,当真觉得我不会生气吗?”
他又凑近了几分,几乎要同江其琛贴在一起,他一说话热气便肆无忌惮的拂在江其琛脸上,似猫抓般挠在江其琛身上。
江其琛躲避不开,竟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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