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巨大的恐惧——那个深埋心底的噩梦。
那双手很规矩,很温暖,渐渐消除了他的恐慌,他不再厌烦,甚至是……有些期待。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轻……高处的云触手可及,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是云栈?!
飘飘然的热气球一针扎破、一下子瘪了、一头栽下。
即便在梦中源寂也无地自容,他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变态,对方是好人、是恩人、是……悄悄仰慕着的人。
源寂慢慢睁开眼睛,梦醒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和月光洒下的清辉,他长长出了口气,真的只是一个梦……不对!
他心虚地一点一点掀起被子,看着身上的内裤,脑袋嗡地一声,向枕头上摔去。一、二、三……竟然还不昏?近来长长莫名昏去,现在却清醒万分,不是发现了内裤不是自己的,而是发现……那个老不正经的亲戚大姨夫突然来造访了囧。他小时候夜里怕黑不敢起夜,又不好意思让奶奶陪他撒尿,常常憋得尿床,奶奶跟他叫小懒兔,因为小猫小狗都知道干净,只有小兔子爱在窝里撒尿——那是他另一个噩梦啊。
第10章第八章
源寂无精打采,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门,开始打扫卫生。
云栈有点疑心他真的是怕鬼怕得没有睡好?就算是真的,也不能纵容。他是个男子汉,早晚要成家立业、独当一面的。云栈一边向平底锅里打蛋,一边沉思。
眼见着又各做各,小桃精十分着急,打铁趁热、冲进源寂身体。
云栈端着新打好的热豆浆过来,看了一眼满餐台的零食袋子。源寂捧着一袋榛子嗑得心安理得,还挑衅地朝他露出兔牙:“这个叫‘焦虑性饮食’,我被吓到了,需要多吃零食来缓解压力。”
“……”孟雪莹真的是个好老师。
云栈:“先吃饭吧,吃完有东西送给你。”
源寂一把丢了袋子:“我现在就要!”
“……也好”云栈放下筷子走到一边,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理发器。
源寂:“?”
“读书的时候,我去加拿大联培过一年。国外理一次发很贵,男生的头发又需要经常剪,我们就互相剪,我的手艺不错的。你不是不敢洗头么?不如剪短。”云栈说着调整定位梳,“6吧,洗脸的时候随便抹一下就好,或者你喜欢婴儿百日头?喂,没吃完呢跑什么?”
云栈紧跟着他走进卧室:“知道国外还有什么贵么?看牙医,所以为了省钱我们还学会了互相拔牙,刚好家里有长钳,如果你牙齿吃坏了我看干脆就……”
砰地卫生间门关上,云栈想起前一刹他皱着脸倒水挤牙膏,再也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若不是突然想起那个一年之期,几乎笑弯了腰。
小桃精索然将身体还给原主,自己去衣兜里回笼。
源寂上午去了一趟医院,回来后就闷闷的。快到中午时源菲过来吃饭,兄妹两个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云栈在厨房炒菜,油烟机噪音不大,偶尔听到几句,原来是医院方面一切准备就绪,源老太太却不愿动手术,老人家始终怀疑那笔手术费来路不正。
吃饭时见对面两个都像胃口欠佳,云栈起身到厨房拿了一个坛子回来。
坛封打开,香味似是而非,源菲问:“烂咸菜?”
“是啊。”云栈盛出一碟,“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像。”
源菲更加惊讶:“云老师,是您做的?”
“是我母亲做的。”
烂咸菜是山西传统腌菜,虽是小菜,工序复杂,云栈没把握,请秦老师出马——自从上次登山事件,秦老师化身慈母,有求必应。这菜本来最好再腌一两天才入味,云栈见他们没胃口,就提前拿出来。
门铃响了起来,云栈放下碗碟去开门:
“你?”
童颖在门外,毫无笑容。
云栈:“怎么突然来了,没先打个电话?”
童颖沉脸换鞋。交往八年,连一套钥匙都没有,还要提前打电话?以她高傲性格,不会主动开口索要,也不会把不满直白讲出。
“我听你们人事处王姐说,你申请了因私出境,已经批了?”
消息也太灵通。以前,云栈对于这种步步紧盯的做法反感,现在都无所谓了,省了自己周一去问:“已经批了?可以办签证了。我打算带我爸妈出去转一圈,时间不长,十天吧。”
童颖忽然不讲话了,她看到了鞋柜里的女鞋,直起身向饭厅望去。
源寂和源菲都站了起来。
云栈:“源寂,还记得吧?我请他吃顿饭当道歉。这位是源菲,之前请来帮着照看面馆的。他们是堂兄妹。”
源寂……童颖的目光一直定在源菲身上,闻言向他瞥了一眼,上次撞车的那个傻小子,有印象。原来那个源菲是他堂妹,两人的确有些像。
童颖是云栈的女友,兄妹俩是客,她该先打招呼的,可却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没有变。
源菲年纪不大,是个有心思的女孩,虽没见过童颖,听孟雪莹他们说起过,猜出大概:“您是……童小姐吧?您好。”说着一躬身,似乎已经猜到就算伸过手去对方也不会接,省了尴尬。
源寂还在傻愣。源菲扯了扯他。
“您、您好。”源寂也跟着躬身。
童颖嗯了一声,合拢的唇形都没有变。职业使然,她可以不动声色让多少专家教授感到十足压迫,别提两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曾经有一次科研项目评估答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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