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挫败感终于消失了。他知道崔斯坦还醒着——因为扎克只要亲他,他就会小小地扭动一下,但是崔斯坦一直沉默着。
“xìng_ài真是件愚蠢的事,”崔斯坦突然嘀咕了一句,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不这么想吗?”
“嗯?”扎克回应着,嘴唇在崔斯坦的颈部印下一连串的吻。从前,他一直不觉得一个人的脖子可以这么漂亮。但崔斯坦的颈部就是这么美。
“性会让人变笨,还会产生亲近的错觉。”崔斯坦听起来若有所思,甚至带着一丝求而不得的落寞。“真是好蠢啊。”
扎克皱着眉,他的脑子被快感冲得昏沉沉的,除了睡觉,他什么都不想做。接着,他发现自己还在亲吻那个小屁孩的脖子。他停住,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这很正常,”他的声音干得要死。“身体在经历高潮的时候通常会分泌大量的催产素,从而使人产生一种亲密、亲昵的……”
“快闭嘴吧你。别说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您的jī_bā还在我屁股里插着呢,这个时候就不要念叨了行不行。”崔斯坦打了个哈欠。“晚安了。”
然后,他就这么睡着了。
现在扎克真的该走了。
但是他没动,他会走的。
只是,再让他呆一小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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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坦被卧室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他趴在床上,身下枕着一坨又大又热的东西,鼻尖被什么软乎乎的玩意儿弄得发痒。他困倦地掀开眼皮,眨了几下,直到面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噢。
他紧紧地蜷在扎克身边,手臂和一条腿搭在那男人身上,脸正好埋进了他的腋下。崔斯坦小心地抽了抽鼻子。按说这个地方的味道应该很恶心,但是完全没有这情况。温暖的、男性特有的体味萦绕在鼻尖,让他有点头晕——当然,是爽得头晕。崔斯坦又吸了口气,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他细细地回味着:觉睡好了,炮也打爽了。嗯,很舒服。
崔斯坦看了看扎克,那家伙还在呼呼大睡,深棕色头发被清晨的阳光扫过,有些地方变成了一丝一丝的金色。崔斯坦着迷地盯着扎克的头发,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发色:扎克头发一般是棕色的,但只要被某种光线一照,要么会微微发红,要么就是泛起一层金色。
接着,崔斯坦那颗睡糊涂的脑子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他们居然一起过夜了。昨天晚上不知道在几点的时候,扎克还起床脱了衣服:这会儿,他的身体就像崔斯坦的一样赤裸。
崔斯坦咬着嘴唇,和别人在一张床上醒来的感觉很奇怪。他没带男人回过家,毕竟这种事儿基本等于职业自杀。他只在昏暗的夜店里打过炮。对象永远都是面目模糊、姓名不详的陌生人,崔斯坦不想因为约炮而葬送自己的前程,他可不像他养弟那么傻。加布里尔一心要和杰瑞德好,恋情曝光会有什么后果他完全不在乎。更可笑的是,加布里尔还不是同志;崔斯坦知道他只喜欢杰瑞德这么一个男的。然而现实就是这么讽刺:他那个几乎是笔直的养弟坦荡荡地和男人搅在一起,而他这种弯得不能再弯的人,就因为害怕出柜,连打炮的时候都不敢在炮友面前露脸。
也许有人会叫他胆小鬼。可能他的确是胆小鬼,但这也叫做识实务者为俊杰。崔斯坦现在拥有名气和财富都是他拼尽全力才挣到的,白痴才会为了性事放弃这一切。跟女人做可能无法满足他,因为那种例行公事的感觉让他性奋不起来——他能勃起就已经很不错了——但崔斯坦为了自己的形象,偶尔还是会找个女人装装样子,不过他从来没带她们回过家。
所以,总的来说,这是他头一次和别人同床共寝。
崔斯坦的视线向下滑过扎克的身体。他舔了舔嘴唇。之前,他跟扎克说杰瑞德是他见过的最辣的男人,他说谎了。杰瑞德的脸有一种周正的俊美,很多好莱坞明星和他一比都黯然失色。但是在面对杰瑞德的时候,他既没有想扒光他的冲动,也不想往他身上骑。
“没想到你还是个熊抱狂魔啊。”
崔斯坦猛地抬起眼睛,他看到扎克的灰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而自己的脑袋还枕在人家腋下,胳膊和腿大剌剌地搭在人家的身上。崔斯坦顿时别扭起来,但是他没敢动;如果立刻拉开距离,不就等于承认他现在的姿势不合适了?可他那时候在睡觉啊,睡觉的时候做的事儿他可不想负责。
崔斯坦小心地吸了口气,想说两句话损损扎克,可他竟然词穷了。这是他头一次和炮友过夜,人在这种情境下应该怎么做他完全不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他现在知道了,那就是他不喜欢跟炮友过夜。他发自内心地讨厌这种无助外加心里没底的感觉。扎克的目光好像总能穿透他。而此时此刻,崔斯坦觉得自己就像一本被摊开的书,所有的秘密都曝露在了对方面前。
“我不是熊抱狂魔,”他不高兴地说。“我就是有点冷。”
扎克看了看崔斯坦,他没有回话,反而问了句:“你的股沟怎么样?”
崔斯坦受不了地哼了一声,接着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搞错啊?”
“没有。这是我的工作。”扎克从崔斯坦的怀里中挣脱出来。他坐起身,试探性地用手指按压着崔斯坦股沟的肌肉。“哪儿痛吗?”
崔斯坦盯着天花板,心想如果他的回答是“jī_bā痛”扎克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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