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脑做出判断之前,话语便迫不及待地从他舌尖跳跃而出。绿谷语速飞快音量拔高,把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吓了一跳。
如果是以前,绿谷说出这样的话,爆豪一定会从眼睛里喷出火焰,然后揪着他的领子或者随便什么地方,一边爆破一边吼叫:“老子为什么要跟你扯上关系啊!”
但这次他只是斜睨了竹马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啧,头也不回地向班级门外走去。
“快点跟上。”他不耐烦地说。不合常理的行径几乎打掉在场所有人的下巴。
只有绿谷整个人都绷不住表情想要跳上天花板。他急忙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跟随竹马跑出教室。
就算被敌联合盯上,被死柄木列入击杀目标,也没什么可怕的了!绿谷雀跃地想,从幼儿园恶交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但小胜是主动自愿地站在他这边的呢!
“笑什么笑?表情太恶心了。”临近校门,爆豪停下脚步。他的脸上写满嫌弃二字,说话的语气近乎命令,内容却很体贴。
“你走前面。”爆豪说,“走在后面我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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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都市霓虹灯下。
藏于阴影之中的一处地下酒吧内,死柄木弔将手中的相片递给屋中的其他人。
“区区一个小鬼而已,杀鸡何须宰牛刀!?”图怀斯叫道,“交给我吧!绝对会全力以赴的!”
“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呢……”咎日美子把照片转给一旁的斯宾纳。
“闭嘴吧,图怀斯。”斯宾纳看了一眼,接着交给下一个人。
最后落在筡毘手中,他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随着他的问话,房间里的骚动安静了一秒。黑雾沉默地擦拭手中的玻璃杯,如同一名真正的调酒师。
“意义嘛,当然有很多。”两秒种后,死柄木开口了,“比如释放某些被固化的价值观束缚的受害者,让那些自命不凡的英雄们从内部产生裂隙,嘲笑现代英雄的死板与愚蠢,又或者……”
他从筡毘手中抽回那张照片,将其平置于吧台上。被吊顶上昏暗的灯光照射,相片中人淡金的发色反射出炫目的光辉。
“只是难得遇到有趣的家伙,所以特别想借此让某些存在痛苦不已颜面扫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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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第三天,不眠之夜。
山谷里的毒雾逐渐褪尽,耳畔边全是森林燃烧的噼啪声与水轰炸机掠空而过的轰鸣。
绿谷拖着满是血污的残躯跪在地上,他的四肢尽毁全身瘀伤,几乎从肌肉到骨骼都将化成一滩脓血,哪怕下一秒他就失去意识也毫不奇怪。但他的精神又如此清醒,清醒到可以感受到蜷缩着的躯体中每一只细胞的嚎哭与颤抖。
但即便如此也喊不出来,声带已经在最后凄厉的悲鸣中撕裂。
那段无法被呼唤之人听见的哀嚎至今无法从他体内散去,积压在他的嘴巴里、鼻子里、耳朵里、泪水里、血液里,将他整个人包裹于其中,拒绝感知外界。
什么目标是自己,什么防止死柄木加害自己,全部都只是假象。相泽老师一开始的判断才是正确的……
不,并不是相泽老师的判断失误。
自己也好,轰同学也好确实在敌联合的死亡名单里。但只有小胜,是捕捉名单。
不甘心。
悔恨。
重要之人被夺走的痛苦。
绿谷觉得有一团火在灼烧他的四肢百骸,他应该是被救援人员从地面抬上担架塞进救护车,但他毫无印象。在身体失去意识前,精神便承受不住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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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联合袭击第二天,医院。
绿谷出久的单人病房里,几个身影正围在昏迷不醒的患者床边。
“如何?”欧鲁麦特问,“可以治好吗?”
“不太好,高烧一直不退。”答话的是治愈女神,“身体和精神的损耗都太大了,即使强化治愈,自体可能也负荷不了这么多的损耗……”
“站在医生的角度,我必须提醒一句。”主治医生插话,“患者之前一直在短时间内重复受伤,这一次更是对骨骼和韧带都造成了严重破坏。我个人并不建议对患者做过多的强化治疗。最好修复到可自愈的程度,进行长时间的修养与复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治愈女神说,“你们决定呢?”
沉默。
很长时间的沉默。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微风吹拂窗帘的摩挲声。
最后是相泽老师开口:“给他治好吧。”
“相泽?”欧鲁麦特发问。
“我想等绿谷醒来后,一定不甘心只能躺在床上。”相泽看了一眼欧鲁麦特,“你比我更了解绿谷,如果事情有了转机,他却动弹不得,你觉得他会怎样?”
“相泽你这家伙……!”欧鲁麦特感动。
“但你要看着别让他胡来。”相泽说,“这几天我还要去应付记者,怎么跟学生说,就看你的了。”
“交给我吧!”欧鲁麦特保证,“媒体那边……就麻烦你了!”
“……没办法。”相泽慢步向外走去,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边,“毕竟是我判断失误……”
并没有判断失误哦,相泽。
欧鲁麦特望向同事的背影,在心中反驳道。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病房里,八百万百睁开了眼睛。
“有人吗?”她抬手按响床头的呼叫按钮,“可以帮我联系一下雄英的老师吗?”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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