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别人,但总有无法自理的时候,他很清楚,所以就算再难堪,殷成澜也会逼自己接受。
灵江笑道:“别气了,乖,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
殷成澜便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声。
抱是不可能抱的,只能用背。
殷成澜本以为灵江会趁此机会对他上下其手,却不料他背起他时,格外的郑重小心,好像背起了尘世间易碎的珍宝,神情都不由得严肃下来,走在雪地里,每一步都谨慎沉稳。
连按歌在前面用身体破开一条道路,灵江背着殷成澜跟在后面,出了马车,殷成澜才体会到疆北刺骨锥心的冷冽,而背着他的青年头发上落满了白雪,脸颊和脖子都是冰凉的,扣在他身上的双手却是温热。
殷成澜望着灵江俊美的侧脸,忽然说:“好。”
灵江不解的嗯了一声,殷成澜道:“如果我要死了,我就让你亲手杀了我,不会让自己死于毒发。”
灵江脚步停了一瞬,继而又恢复正常,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殷成澜,碎雪沾在他睫毛上,灵江没说什么,沉默的点点头,融化的雪水像眼泪一样从他眼睛滑下。
他背上的殷成澜清楚的看见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痛楚。
整个村子不大,满打满算就七八户尖锥房子,一眼就看到了头,他们进去之后就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
这里没有人。
房屋的周围堆放的有柴火,还有喂马的粮草,不远处的村尾还有一处鼓起来的小山丘,大概是村里储存东西的地方,现在被雪覆盖了,看不出堆了什么。这里明显是有人生活的痕迹,但不知为何,四周都不见人。
殷成澜道:“进屋看看。”
连按歌在几乎没过腰的雪里跳了两步,跳到一处尖锥房前,然后疑惑的叫了一声,弯腰将脚边的雪拨开,这才发现原来房子的前面是还有三四级高高的台阶,雪太深了,被盖住了。
“你们等等,我把雪清一下。”他用手臂将雪横扫出去,露出和屋脊一样漆黑的木头,这种木材不知道是什么树,连按歌一抹就沾一手的乌黑,他正要叫灵江上来,却忽然低头闻了下手上沾染的污迹,之后脸色当即一变。
灵江看他弯腰僵硬着盯着台阶半晌不动,叫了他两声,连按歌这才用手在台阶上重重摸了一把,缓缓直起身体,扭过头,脸色煞白,抬起手掌给他们看。
只见他的手心殷红如血,血渍红的发黑,泡在冰雪里还没干透,散发着令人不舒服的铁锈味。
灵江迅速去看尖锥房子,背上的殷成澜抬手一挥,用内里震开屋门,连按歌大步走了进去,没多会儿,就脸色很差的走了出来:“屋子里没人,但有打斗的痕迹,地板上有很长的血迹,像是尸体被强行拖到外面留下来的。”
“去看看其他房子。”殷成澜说,连按歌应下,提气纵身一跃,脚下在雪面轻轻一点,转眼落到了与之相邻的房子门前。
一刻钟后,连按歌眉头紧皱,脚步沉重的走了回来,他摇摇头:“都是这样,屋里到处都是血,但却不见尸首,严神医和季公子可能出事了。”
灵江将殷成澜放到方才清扫过的台阶上,站起来看着四周。
深夜的寒风终于刮了起来,将雪面上层的薄雪刮的到处纷飞。
殷成澜看着灵江站在半人高的雪里,清瘦的身上落满飞雪,融化的雪水在他身上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即便冷的手脚冰凉,灵江也穿得很少,眼下衬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总显得他几分单薄。
殷成澜心下不忍,将肩上的大氅解了下来,丢给了灵江:“你在想什么?”
灵江伸手接住,抱在怀里,说:“我在想人到底死了没,如果死了尸体去哪了?”
他忽然蹲进雪坑里,在里面刨了起来。
连按歌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也跳进雪坑里跟他一起把积雪堆到一旁。
殷成澜坐在尖锥房的台阶上只能看见大雪坑里不断堆上来的积雪,直到两旁的积雪渐渐堆高,这时,灵江忽然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什么东西,走到殷成澜身边。
看清楚是什么之后,殷成澜眉眼之间骤然呈现出一种阴郁至极的肃杀。
那是一只红的发黑的毒蝎。
第52章寒香水(十三)
一看见这玩意,连按歌头皮都麻了:“又是这个鬼老头。”他也从雪地里捡起两三只已经死了的毒蝎,瞅了瞅,说:“这玩意儿能吃不?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尝尝,我见那老头吃的很香。”灵江淡淡说,将蝎子扔给殷成澜,走到他身后:“雪面太深了,发生过什么也被埋住了,你用内力震开雪面试试。”
殷成澜吃过六种天材异宝,内力浑厚,反正是不用白不用。
连按歌道:“对,震开之后说不定能抓一窝。”大总管估计饿惨了,竟然跃跃欲试起来。
殷成澜凉凉的扫他一眼,又扭头去看灵江,见他表情平静,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就说:“行啊,你要能吃的下,爷给你油炸一锅。”
说着抬掌一挥,动作不见用力,一道劲风已经倏地抽在了雪上,雪面顷刻之间向两旁炸起三丈多高的雪沫,碎雪纷纷扬扬在风中刮了起来,待到震起的雪花归于平静,几乎没过人腰的雪地里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将埋在下面的道路露了出来。
借着惨白的雪光,他们看见土地上错综复杂的血迹和一团一团乌漆墨黑的糜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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