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血……活物?”迟洛兮重复着这两个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松开江弦让他在床上躺平,然后用指腹点在他脖子上,从江弦示意的位置一路轻按而下,一直到快接近心脏的地方,才摸到一块微微凸起。
记好位置,迟洛兮立马将食指咬破,把带着鲜血的手指再次放在那块凸起上,不出一秒,那块凸起突然剧烈地浮动起来,好像有什么在挣扎着想要冲破江弦的皮肤。
“呃……”江弦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身体瞬间微微弹起,而后紧绷成一条直线,额头青筋乍现……
……
一天后。
“嘟——嘟——”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有节奏地响起,这次并未等太久便被对方接通:“师兄。”
迟洛兮站在一片漆黑的客厅落地窗前,抬眼望着天空中稀落的星子,沉声道:“我答应你,我们一起离开m市,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放过张辰睿?”
听筒另一头传来柳毓吃吃的笑声,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当然可以了,你是希望我去找你还是你想来找我?”
“随便。”
迟洛兮的回答干脆且冷漠,但柳毓毫不在意:“那我去你家找你吧,毕竟你是我师兄,我怎么好劳烦师兄在深夜奔波呢。”
四十分钟后,门铃终于响起,迟洛兮从沙发上起身,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才打开了门。
“师兄。”柳毓站在门外,对迟洛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接着他就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为什么不开灯?”
迟洛兮面无表情地按下开关,暖黄的灯光霎时间铺满了房间的角角落落。
“进来吧。”他侧了侧身说。
“师兄,这算是我第一次到你家……”做客吧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柳毓敏感的神经骤然绷紧,身后的大门猝然关闭,迟洛兮双手环胸靠在防盗门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副捕猎者的姿态。
柳毓环视从角落走出的数名警察——李桥自然也在其中。
笑意从柳毓阴柔的脸上褪去:“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故意骗我来,然后联合灵异刑侦局的人埋伏我?你以为我被他们抓住你就能从我这拿到那个和张辰睿建立过联系的人偶?”
说着柳毓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冷哼:“你们是不是忘了他现在就是我手中的一只蚂蚁,也许还没等你们扑上来抓住我,他就已经先一步被我捏死了。”
迟洛兮站直身体,嘴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痕迹,不紧不慢道:“你大可以试试。”
“什么?”柳毓似乎没料到,之前还为张辰睿昏迷不醒而变得像个疯子的迟洛兮,现在居然可以一脸平静地说出让他随意伤害对方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说,你大可以试试。”迟洛兮一步步逼近柳毓,就像个睿智的猎人面对着狡诈的野兽:“人偶呢?难道被你藏在随身冰箱里?还是埋在了某个雪堆中?”
“你……”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威压让柳毓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
迟洛兮没等他开口,就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小盒,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是你所谓的巫术人偶不过是这只小冰蚕?”
原本还底气十足的柳毓在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脸色瞬间大变。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只冰蓝色,好像一般毛毛虫大小的虫子,只不过现在那只虫子已经断作两截,将透明小盒的底部白色的缎面都染成了淡蓝色。
迟洛兮像是很满意柳毓现在的表情,他随手把小盒抛给李桥,然后又朝对方逼近了一步:“小睿醒过来了。”
“不可能!”柳毓尖叫一声:“冰蚕有可以让人瞬间进入冬眠状态的能力,就凭张辰睿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抵御住冰蚕的侵袭!”
“事实是他真的醒过来了。”迟洛兮微微一笑:“指尖血,冰凉的活物,寒气入体让人在受尽寒毒折磨后活活冻死……如果不是小睿醒来告诉我你对他做过什么,我差点就真的以为杜宛妮把她的秘术传授给你了。说起来,能平安把冰蚕从他身体里取出来,你送给我的轩辕剑可是派上了大用场。”
迟洛兮现在还记得当时他用轩辕剑割开江弦皮肤,将冰蚕从他体内剜出斩断时的样子。
多亏了轩辕剑是上古神兵,可以斩杀世间一切不详之物,否者这只冰蚕极有可能在几天内钻进张辰睿的心脏,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其实我很厉害对不对?”迟洛兮的思绪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看见江弦从卧室慢慢走了出来。
江弦扶着门框,步履有种大病初愈的飘忽感,漆黑的发丝散落在颈间,衬的脸色更加苍白,但嘴唇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迟洛兮的衬衣,宽宽大大、松松垮垮,衬衣下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喂,你……”迟洛兮只扫了一眼便感到呼吸一紧,眼睛就像钉在对方身上了似的挪不开。
此时的张辰睿完全是一副病态的美少年的模样,但在那种如水晶般脆弱的状态里又透露着一种要命的性感,让迟洛兮忍不住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疼爱,就算他哭着求饶也绝对不会手软……
迟洛兮的喉头无声地滑动了一下,直到听见不远处一个小警察的抽气声,他才回过神,取下玄关衣架上的羊绒外套,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将江弦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打横抱起,用一种“这是我的宝贝,你们谁都不要妄想”的表情扫过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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