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腰才能进去,家家户户随便引脏水的下水道就露天蜿蜒在马路边上,臭味刺鼻。
住宅户的屋子好一点的用石头建造,坏一点的用泥砌成,每天雨打风吹,这些泥墙都有点损料了。
越往里走,气味越难闻,垃圾也扔得到处都是。
莫寒拱着鼻子,问:“这边怎么和你家那边不一样,我记得你家那里挺干净啊。”
叶夏叶憋着气,回道:“我怎么知道,同一个街区,差别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这里住的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太脏太臭了。”
两人拐了个弯,穿过一个小桥似的通道,然后去了另一边,空气稍微好一点,不过风口有点小风,吹过来的气味还是有的。
他们来到付烟远的家,家里亮着灯,大门紧闭着,门口的簸箕和扫帚也乱放一气。
莫寒小心靠近亮着灯光的窗户,他将背贴在墙上,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叶夏叶靠在另一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两人静静等了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付烟远该回来了吧。”
女人嗓门大,但听的出来她此刻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心询问另一个人。
“哼,别回来最好。”男人的声音充满怒气,说出的话仿佛被嚼碎了吐出来的,透着嫌恶。
男人是付烟远的父亲付少棠,女人是付烟远的母亲方华。
都是付烟远既敬重又害怕的人。
方华可能哭过,她的声音哑哑的,说话说得不自然:“可这么晚了,烟远还不回家会不会……”
因为孩子出去不是上晚自习,而是去打工,再怎么严厉对待孩子,做母亲的哪能不担心。
可付少棠可不这么认为,他的言语中充满了对付烟远的厌恶:“晚什么晚,他平时上课不比这还晚?畜生,不好好读书,给我整这一出,老子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他现在挣钱还我的债,有什么错?”
“可是……”方华还想劝他一下,却被付少棠激厉的说话打断。
“可是什么可是!方华,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不好好教导他,把他教成这么个变态流氓,老子至于被别人笑话吗?老子还得花多少冤枉钱才能摆平这事,我不要这张老脸的啊!人家孩子怎么就能好好读书,他倒好,跟被人……我都羞耻!老子从现在开始不打算养他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是死是活我都不管,最好也别回来,省的我看见他就像揍他。”
莫寒越听下去越觉得不对劲,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对面的叶夏叶也是如此,听付烟远的父母话说的这样难听,言辞竟是厌恶,不禁捏了把汗。
心中的担心更甚之余,两人猜测付烟远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的父亲这样生气。
看样子挺严重的,付少棠都不愿意见到他了。
莫寒望向叶夏叶,眨了一下眼,说了声“走”,两人踩着轻步离开付家的迷雾。
*
付烟远没回家,就算想找人也再无地方可找了,看付少棠这么恨他儿子的程度上,付烟远想回家都得在门外踌躇许久。
看来真是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故事复杂了啊,额,其实也不多复杂
第17章野战
“夜晚纯墨的黑是悲伤,寂寞,偷窃的保护膜,罪恶都隐藏在它的羽翼下,因此有了夜行者。”
叶夏叶似从鬼蜮飘出来的声音,朗读着哲思中带有诡魅邪乎语句,慢慢张口,悠扬传音。
真受不了……莫寒掏掏耳朵里的茧子,大半夜的念什么诗啊。
“躲在黑暗里的人,永远见不到光明,他们正在犯错,或许正在……”
“停,有完没完。”莫寒拿了一根棒棒糖堵住了他的嘴,阿尔卑斯草莓味,从池越那摸来的。
叶夏叶猝不及防,被捅进嘴里的棒棒糖撞到了牙床,疼得他一激灵闭上了嘴。被刺激的生理泪水缓了好一会才风干在眼眶,他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委屈巴巴地问道:“你从哪弄来的?”
叶夏叶揉揉嘴巴,可不能坏了性感姣好的形状,他最满意自己的嘴型,笑起来的时候有特别明显的弯度,判一分优美,为容貌增色。
莫寒想到自己床上一堆棒棒糖,亦是无话可说,只糊弄道:“家里面的。”
叶夏叶摸摸嘴巴,不忘重新把糖含在嘴里:“稀了奇了,我记得你好像是不吃垃圾食品的。”
中学年代盛行的辣条,干牛肉,荧光糖,几乎在所有学校,所有青年才俊之间刮起了最炫小吃风,可唯独莫寒,啥都不吃,也难怪人家长得好,皮肤光滑,不长斑点痘痘。
“可不是,家里有个贪吃的,顺便沾点光喽。”
莫寒话说的没有一丝埋怨,相反散着宠溺的滋味。叶夏叶听罢,觉得不对劲,追问道:“哪位?你该不会说小南?他可和你一样是个禁|欲的小朋友!”
禁|欲这个词,用在池南身上就好,在莫寒身上用不着,就算他有这气质,池越也不会让他有的。
“别误会,最近养了一只狗,给它买的。”莫寒为刚才想也没想就说出口的话圆谎,急中生智将流氓柴犬搬了出来。
叶夏叶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啥,你家狗吃糖的?牙长齐了么。”
莫寒脑海中描绘出池越嘴里叼着糖,穿着打扮少年轻狂的矛盾样子,细细品味道:“爱吃甜,比较欠揍。”
“哇,这什么狗啊,改天牵出来溜溜。”叶夏叶十分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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