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精打采的。
吴名眼瞧着人变了模样,却只当她小孩子心性。这些日子走下来,他越发觉得她就是个小姑娘了。不通世事,不懂人情,怕真是在什么地方与世隔绝了十几年。
可若是那等污糟地方,依着她的容色,定是当着花魁供着。调教人自然是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方面靠,人情自是更不能落下的,哪个花娘不晓得看人脸色呢?总不是她这样。
若是那下九流的门派出身,更应该自小混迹市井,油滑得紧。
他对她的来历当真是好奇极了,这么一个奇妙的女孩子。吴名停下买了一根红果,而小年习惯性往前两步才停下。她一回头,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红果,下意识一咬,登时被酸得皱了脸。
吴名就想看她生动的模样,天真而娇憨,多好。
小年适应了红果的味道便将之一点点咀嚼吞下,等她吐出核抬起头,新一颗便已放到了嘴边。吴名明明没有回头看,手却稳稳地拿着红果串横在她嘴边。小年盯着他,嘴下并不客气啊呜一下咬住。她避开了核,一口一口就着串吃。而每当她吃完第一口,他就递过来让她接着咬。
她好像突然能感到他的温柔了。
夜里住在客栈里,二人牵着手自然是让店家会意只订了一间房。吴名没有反对,事实上,这一路他们一直住在一起。不过两人之间一直横了他的剑。
他怕她又大胆妄为,可她一直很老实。吴名不知道自己心底是否有些遗憾,所以在察觉到小年的手越过了剑身后,他没什么动作。等到她拉住他的衣袖,又没什么后续,他才装作不经意地问她,“怎么了?”
小年紧了紧握着衣料的手,又慢慢松开缩回,“我们不可以欢好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傻姑娘终于记起了这一茬,吴名气定神闲,“可后来是你有求于我,你想让我喜欢你啊,不是吗?”
“是……”小年有些沮丧,她想起了自己当时的谎话。自己喜爱他虽然是假的,不过她是需要他喜欢她可是真的。只是睡在一起也不能耽搁吧,她犹豫开口,“可……”
吴名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的手指准确地压到她的唇上,“不行啊,这桩事只能与心爱的人做,情到深处,不能自已,方得恩爱。而如今虽然你喜欢我,想同我做,可我还没有喜欢上你呀?”
他言辞谆谆,说得倒是认真,再不是当年fēng_liú游戏人间的态度。他当真如此想。
小年没有说话,吴名当她听进去了。小姑娘,心里情爱总比欢爱重。
小年诚然是听入了耳,可是她,信不得。
吴名少年时不爱习武,只是靠着天资逞凶。家变后方知刻苦,日日勤练不辍,便是在朱家的日子里,没有趁手兵器,没有习武场地,他都坚持下来了。
如今虽然家仇得报,这习惯却没断了。他日日里都坚持练剑。
开头的时候小年起得晚不晓得,后来撞见了一次,她便也跟着他早早起身,然后在一边瞧。
吴名没有阻止,知晓她在看后,他甚至不自觉地将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佩剑耍得越发凛冽,剑光耀目。
颇有些卖弄的感觉。
不过两个人谁都没察觉。小年的手正跟着吴名的动作比划,她在学他的剑。
吴名知道她有神力,还有些轻身功夫。却不想她是很有武学天分,就这样看他练习,竟能将动作比划个差不离。
他忍不住生出几分爱才之心,而察觉到自己这个年头后,他还有几分恍然——他好像老了。这感慨也不过一瞬,接着就被他置之脑后。看到她,他的心情还是以欢喜居多。
那样舒心的甜意他从不曾尝过,不过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对她说他还不曾喜欢上她。
他说谎了。
那份绵软的甜腻缠绕心头将人似乎都缠得柔软了,他突然觉得双颊有些烧,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小年刚好回头看见这一幕,她呆了一呆,吴名更是一愣。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脸皮还是吴名的厚。他咳了咳,作出严肃的模样,走到小年跟前,将剑柄朝内递给她,“我来教你练剑。”
小年觑了他一眼,觉察到了他的一点尴尬。她善解人意地抿住将要绽开的笑,小心翼翼地接过剑,“好,多谢多谢。”
这不伦不类的一句倒是缓解了吴名的自觉难堪,他脸上不自觉挂上了笑,“你且重复先头我的动作,我一一指点你不当之处。”
小年认真照做,她的样子倒是让吴名也忍不住端正了态度,倒真有了为师者的意思。小年有些动作不到位,他只能上手把着她做出正确的模样。
不知不觉的,他从她身后一手握着她执剑的手,一手扶在她腰侧,用这搂抱的姿态也耍完了一套剑。掌心一团柔滑让他忍不住想起不久前心头的甜蜜感触,他心尖不由得痒痒的。
小年很是兴奋,她很少有这样雀跃的模样。她回过头后,脸离他很近,几乎是一低头便可吻上。吴名压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动,看她有话要说便问她,“怎么了?”言毕便温柔地瞧着她。
小年没有察觉出暧昧,她只说着自己的疑惑,“你教我练剑,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师父呢?”
吴名的笑容僵在嘴边,他松开还握着她的手,一时间“年纪大”“luàn_lún”等等乱七八糟的瞬时涌入脑海。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手更紧地握住小年的,在她耳边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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