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元慎涨红了睑,看着笑到面色红润,眼角带湿的红英,心脏扑腾扑腾乱跳了起来。
“我是笑你……”抚着心口,红英枕着臂趴在桌上看着元慎,“你真是,跟小时候一样耶。”
“好像刚刚有人才说过本王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吧。”元慎很想生气,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了生气的情绪。
“那是因为你长大了啊。”红英依旧趴在桌上,目光变得有些朦胧。“人一长大,许多事情就会变化。面对的事情不同了,面对的人不同了,就连自己的想法也变得不同了。人生还真是奇怪。明明规划好的事情,却偏偏不肯顺着你的意思去走。枉费我们花了那么多的气力,那么多的心思。”
元慎沉默着,没有说话。
“元慎……”看着他,红英轻声地问,“说实话,你是不是现在还在恨着我?”
元惧偏过头,不去看红英。闷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不恨,但,讨厌!”
“为什么?”清亮的眸子黯淡下去,虽然答案早就知晓,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打击还是会很大。
“明知故问!”元慎恨恨地盯着他,“从你把宛如送进宫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不可能不讨厌你。”
讨厌,却不恨。这是为什么?连元慎自己也不明白。
“所以我说,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英多罗红英发出长长的叹息。“我跟你解释了那么多遍,为什么你还是看不开。明知道宛如心有所属,却一直不肯放弃。”
“但你和宛如却始终不肯告诉我她的所属究竟是谁。连对手是谁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败下阵来,这叫我如何甘心。”元慎一拍桌子,松木的圆桌上落下一个淡淡的掌痕。
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不经意留下的痕迹,英多罗红英直起身,单手托着腮悠悠地说道:“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以后更不甘心,更加不肯松手。”
“不管是谁,只要你别告诉我宛如喜欢的是我的皇兄。”
“当然不会是他。”红英轻敲着桌子,“宛如爱的人地位不如你显赫、相貌不如你英武。做的工作平素不能见人,一辈子生活在阴影里。”
“既然这样,宛如为什么选他而不选我?”元慎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咄咄看着红英。
“只因为,宛如爱他。”红英抬起眼,直视着元慎,一脸坦然。“而他,比你更爱宛如。”
“不可能!”
“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宁愿深埋自己的爱意,躲在暗处保护她,守护她。无论宛如如何表白,他都无法正视,明明深爱着,却还在一心一意为宛如寻找着最好的幸福。”红英轻叹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这种自以为是的爱让宛如有多么痛苦。既然他想看到宛如寻到相配的夫婿,我也只能请元朗帮忙,把宛如送进宫里去,再找机会消除障碍,让他们两个人最终可以走到一起。”
“那这么说,宛如跟皇兄只是名义夫妻?那我也还有希望?”达密哲元慎的双眸发亮,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我说了那么多是白说吗?”英多罗红英有些生气,拍着桌子也站了起来,“我之所以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英多罗宛如已经有了命定的爱人,如果你要横加拦阻,我绝对不会坐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只管来试就好了。”
达密哲元慎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双拳紧紧握着。
“我知道,自然知道。”胸中如燃起了一团烈火,烧得他又痛又热,“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有心,把宛如送进宫中去夺你的专宠。”
红英的脸色一变。
“你跟皇兄yín_luàn宫闱,是不是将来想撺掇他立个男后出来?”达密哲元慎冷笑了一声,“我也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入主东宫,让我们达密哲一族蒙羞。”
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红英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正要说些什么,夜风中突然传来几声不寻常的闷响。
“什么人?”掌风挥出,已灭了桌上的巨烛,二人一左一右贴在了窗边,互视一眼后双双伸指,弹灭了床边燃着的烛火。刹时,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有听错,那是数听轻喝,几声金属撞击再加上利器剌入骨肉的声音。黑暗中,只能看见同伴清亮的眸子,看不到脸上愤怒和懊恼的神情。
沉睡中的侍从们已经没了气息,值夜的护卫只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并非他们未尽职守。
踩踏着脆弱瓦片的轻微脚步声在头顶响起,要应对十几个顶尖的高手,岂是一两个护卫可以做到的?指甲陷入肉中,元慎心疼着他的随身护卫的同时,胸口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不要轻举妄动。”冰冷而纤长的手指划过他的掌心,黑夜里,他看见红英那一双沉静深远的清眸。
“敌众我寡,先逃。”
捏了捏元慎的掌心,红英突然推开了窗户。
风声骤起,一瞬间,数十支闪着蓝色萤光的短箭从窗外直飞而入。紧贴着墙壁的两人额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剧毒。
看来夜袭之人还真是要置人于死地啊。顶上沙沙声响起,房瓦被一片片揭开。
对视了一眼,元慎扯下了身上的外袍。迎风抖了抖,袍子卷住了松木的圆桌。手腕使力,圆桌撞坏了窗棂直飞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后,藉着桌子的遮挡,赶上房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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