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声音带着尖利,像是破碎的陶罐带着漏风的噗嗤声响,听着都让人觉得酸耳,她脸白的没血色,似乎抹了很多白粉胭脂。
她说,花氏阿九,居然是你!
花九眯了下眼,嘴角就翘起了明显的笑意,那笑说不出的意味,她款款走近门口,与花芷相距一丈的距离然后道,“是的,我花氏阿九回来了,花芷,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花芷后退了半步,倏地她想起了什么,止了脚步,挺了挺胸,色厉内荏地扬起头,带着一种一戳即破的傲慢,“哼,即便你回来了又如何?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花家还是以前那个任你妄为的花家,你别想了,信不信就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进不了花家的门!”
花九轻笑出声,她笑容深处有刀锋般的冷芒,但面上那笑越发的晃眼艳丽,“哦?花家的门?你确定你有那能耐。”
“我有没有那能耐,很快就让你知道,不仅花家的门,这京城我也要你呆不下去,从哪来就滚哪去。”花芷说的恶狠狠,眉目间有明显的扭曲,她永远不能忘记,出嫁之日,在黄桷镇,她亲手握着利刃刺进杨鉴仁身体里,温润的血液淋了她一手。
她知道,那是花九坑了她,如若不然,她又怎敢胆大到杀人,花九毁了她的一生。
花九冷哼了一声,心底的冷意不在掩藏,然还未等她戾气上浮,斜刺里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敛进怀里,毫不避人耳目的占有性。
有俊美fēng_liú的半边脸出现在花芷的视线之中,另一半的脸面匿在门后的阴影之处,带着一种邪侫的蛊惑。
花芷一忡怔,看着那张脸就回不过神来。
“滚出去!”息子霄面无表情地道,然后手一扬,就将那门给摔上了,差点没撞上花芷的脸。
花九手搭上腰身有力的手臂,调笑道,“怎么也是女子哪,息七公子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息子霄略带不满地手臂收紧,惩罚地咬了花九唇尖一口,“怜香惜玉?那回房,让为夫怜惜九儿?”
几句话都被他扯到那档子事上,而且还青天白日,花九扭了他手背一下,这人越发没个正经,以前那种清冷不食烟火的模样是半点不剩了,反倒像个色痞登徒子。
“好久了,整整快月余,九儿……”息子霄还更肆无忌惮,这会就啃咬上了她的细白脖颈,带着故意勾引的诱惑。
花九呼吸一滞,咬了下唇,视线梭巡了周围一圈,下人都很有眼力,早没在这了,但现在明明还大白天,她双手捂住脖子,转头瞪他,“谁要让你怜惜了?你让开,花芷还在外面。”
“别管她,”息子霄亲不到滑腻的肌肤,心下有恼,“她逍遥着,入幕之宾多的很。”
听闻这话,花九一下没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就问,“入幕之宾?”
息子霄继续奋战,花九的手已经松了,至少他大掌已经从花九衣衫下摆伸了进去,他还边答道,“嗯,出入最多的,是御史家小公子……九儿,回房?”
花九脸有微红,她挣脱不开息子霄,连脚都开始发软,气息也有些喘,“她倒……越发出息……了……”
息子霄咬了一口花九锁骨,将那点白腻的肌肤啃出点点莓红,“九儿,专心。”
然后就那么抱着她,大走几步旋风一般的进了房间,留下面面相觑的下人。
还有被关门外半天才回神的花芷,她念及息子霄的面容,耳根有泛红,随后恨恨地咬了几下牙龈,她自然看出那人便是花九的夫君,想着自己嫁给傻子,虽现在是和离回了娘家,但总归是嫁过一次的,这京城里又有哪家家境配得上的愿意再娶她。
她仗着花业峰对她的纵容,这日子也过的还算自在,只是深夜梦醒之时,摸着清冷床榻,她总觉得自己还是差一个夫君,就像刚才那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她最后看了眼那院门,和花九长的一模一样的杏仁眼眸闪烁出嫉恨的疯狂来,只要是花氏阿九的东西,她就都要抢过来,她要花氏阿九跪在她面前,求她,双手将她夫君奉上她的床鸾。
春夏秋冬下午晚些时候到的曲水琳琅湖,一进门,眼见花九和息子霄在房间里没出来,四个丫头已经见怪不怪的开始收拾张罗开了。
张凉生一起到的,他几次到房间门口想进去,都被丁二给拉住了,一张脸黑着,瞅着不远处就是花家,他干脆带着丁二跟春生说了声,就前去拜访了。
他这次到京城,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向花家讨回花芷从平洲张家偷拿的栽种之术,张家祖传的东西,没道理被人给偷了不拿回来。
但张凉生显然低估了花家的无耻程度,他被人邀到花厅,连花业峰的面都没见着,倒看到他曾经的妻和别的男子亲近调笑,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
他呸了一口,嫌恶的再不多看一眼,这种下作女子怎么就是阿九的妹妹,简直连阿九的一片指甲盖都比不上。
花九在张凉生心里,已经敬若信仰。
花芷也是看到了张凉生,她惊疑了一下,拉住过往下人问了一番,最后确定那人真是当初的傻子张凉生。
她有心虚,当初那一推,虽是无意,但也存了将他给撞死的心思,眼见这会这人正常无比地站在花厅里,她赶紧落荒而逃去找花业峰。
眼见天黑,花业峰还是没出来,张凉生当即嘭地摔了只茶盏,谁知这一摔,就有拿着棍子的看家护院冲了出来,二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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