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内皇太后、军机衙门可没把世袭铁帽子王打成卖国贼的意思,对于北洋、南洋水师的功劳也都闭口不谈,既没有封赏的诏书,也没有问罪的意思,于是乎满清遗老、诺哥之流更是吵的纷纷攘攘。
曾纪泽现在头痛的正是此事,昨日皇上招恭亲王和他进宫议事,在他看来,现在这时候自然谈的就是这琉球之事,不料事实上谈的却是朝堂上争论之事,太后想听听他这个世袭毅勇侯的想法。
不谈国事,却谈这朝堂上的争议,曾纪泽自然听出来其中的话外之音,很显然,对于朝廷来说,这琉球的光复自然是大有面子的事情,但是相比于那个孤悬海外、也无甚产值的小岛而言,朝堂上权贵们的不满情绪才是更需要安抚和重视的地方。
曾纪泽一听,他是官宦子弟,又不是二愣子,自然是顺着太后的意思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所谓家和万事兴,这朝堂之上自然也是如此,满朝文武也是为了忠于王事,那才有争辩、才有吵闹,所以一切还请太后圣裁。
帘子内的中年妇女对于这世袭毅勇侯的知情知趣倒是十分赞赏,赏了几种式样的点心和两幅道光爷的墨宝,对于现在还情况不明的琉球战事,中年妇女自然是随口过问了两句,让曾纪泽尽快了解此事,再与法国人想办法和解越南之事,那大清的天下就太平了。
恭亲王从进宫到出宫,除了微微喏喏的几句话,几乎没有发表任何建议,到了外面才拉着曾纪泽说道:“曾侯,太后之意想必你也了解了,这次倭国人服软那就好,若非是那海外的孤岛,路途遥远,咱大清捏死个倭国,还不是手到擒来!”
曾纪泽对于这大清最顶层的大人物已经开口的断论自然不好多言,回到府邸后,忙召集幕僚就是为了和日本人谈判的条款进行重新量订,一些难以短期内谈判得出结论的条款,他琢磨了之后也就只好暂时除去,一些条款更是考虑再三,移除后又再次加上……
他知道,这几日,英国公使威妥玛爵士也已经拜访过军机衙门,希望两国尽快达成和平协议,大英帝国愿意为双方和解进行协调,但是老成持重的他自然明白这谈判的要点,发挥自己占有的优势,才能获取谈判的最大主动权,所以,在第一次简单会谈之后,他借故暂停了几日的谈判进度。
目前看起来效果非常好,日本公使已经多次派人到军机衙门要求尽快开始谈判,这一点上来说,日本人已经落了下风!想到这里,曾纪泽又把几条考虑再三的条款加了上去,兢兢业业,激流勇退,这也是曾氏的家训。
正在这时,外面有家丁进来禀告,说是翰林学士陈宝琛来拜会大人。
陈宝琛?曾纪泽也是一愣,这位“清流四谏官”之一的翰林学士,平日里与自己并没有太多交集,事实上,所谓现在被称为清流名士为了保持所谓的清名,基本不结党、不交往,其实也意味着基本不干事,因为他们有的是只是清名,但是要这些清流翰林们去做点实事,这阻力未免就大了点。
若非是做到张之洞、张佩纶这样封疆大吏的位置上,这些平日里早把朝廷中各派势力都给得罪光了的清流,离开了京师,那还就真的是一场杯具。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清流在这次琉球战事中可是个重要角色,清流老大李鸿藻也是来拜会过他的,在宣扬收复琉球的过程里,清流可是呐喊了快六七年了,现在终于事成功竞,想必也是来为这谈判出谋划策的吧……
到了偏厅,陈宝琛早就在这边等候了,两人见礼后,曾纪泽自然是客套了几句,然后直入主题,“陈翰林,今日前来想必是为中日谈判而来的吧?”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曾侯您那!这里有份东西,是张幼樵让我一定转交于您的,”陈宝琛哈哈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份电报和誊印好的稿子递上来。
张佩纶在这次的琉球战事中可是个大角色,一年前,他还以收复琉球的名义筹建了一支水师陆战队,曾纪泽若有所思的接过那份东西,看了两眼,立刻就被完全滴吸引住了,等全部看完之后,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忽喜忽忧。
站起身来,他来回走了几次,足足考虑了有一盏茶功夫,张佩纶特地让陈宝琛登门送来的消息,这消息的可靠性自然是有保证的,只是这其中的内容太过夸张,让他有些惊异!秦铠……那次在李中堂府上私宴时见过的年轻官员,现在已经是官至督抚的高官。
不过这年轻人确实另类,别人到了督抚的位置,那势必要好好扶持一番自己的势力,把一亩三分地给掌控好,他倒好!带着兵船竟然说动了张树声一起出海,一战竞功,到这程度,还在他的想象范围之内。
没想到……打下琉球,还带着舰队袭了日本本土,摧毁了日本最大的军港佐世保港,这倒也就算是趁胜追击,他竟然还一路打到大阪!虽然电报文字不多,只是简述了战况和“秦铠16条”合约的内容,但是这数千里的远袭,不可不谓威武啊!
说实话,这16条合约着实把曾纪泽也吓了一条,以狮子大开口来形容秦铠的条件,那绝对不足以形容他的威风,当然,这样的条件是,以他的外交手段看来,很难让日本人同意,要知道,天朝的泱泱大国,朝廷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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