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西芒从哪找来了一群会明朝乐器的葡萄牙乐手,拿着各色乐器,在一旁演奏起大明的民手机阅#读》看着一群洋鬼子演奏民乐,让李炎卿总觉得阵阵背后发凉。
而那些斟酒布菜的侍女,也是汉家女子,半个洋马都不见。这些人生的容貌丑俊不一,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在水准以上。洋商西芒也是个妙人,于酒席之间妙语连珠,插科打诨,倒是不至于冷场。
只是一个洋人,张口闭口都是汉家文章,已经让李炎卿难以忍受,更要命的是,自己讲学问还讲不过这洋人,那就更不能容忍了。你说你一个洋人,放着好好的海盗不当,去研究大明的八股文章,这是图什么?
他作为一个大令,到了澳门,自然不是单纯为解救韩五姐,主持一次国际意义的
打拐行动。说实话,要真要救人,只不过二三差役,手持牌票,就足以解决了,用的着他亲自出马么?
他到澳门,自然是要谈大事,这一点,西芒自然也能揣测明白。只是他习惯了跟大明的文人打交道,说正事以前总要风华雪月,圣贤文章的谈上一通。正所谓君子喻之义,小人喻之利,读书人的事,能谈钱么?
可是李炎卿对这种社交,实在是忒不擅长了。他最后只好拦过话来“西芒先生,咱还是言归正传吧,你说的这些,与我们要谈的这些没什么关系。咱们还是聊聊,你们想不想在香山做生意吧。”
西芒眼前一亮,这官虽然有点不按规矩出牌,但是这样的行事风格,还是更合他的利益。“尊敬的侯爵阁下,我们这些人都想要和伟大的大明帝国进行合法的贸易,我们将是最诚实的商人,发誓遵守大明的法律。”
“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交税。你们要想在香山做生意,得开个商行吧?商行得占地吧?这土地使用金,你们是要交纳的。另外,这做生意总得有中人,牙税也是要交的。我保证,只要你们葡萄牙人守法经营,依法纳税,就没人能干涉你们的贸易自由。”
“天啊。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赞美万能的上帝。”西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尊敬的阁下,我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恭常都有十顷荒地,早已经没有人耕种,伟大的帝国也不能从中得到任何利益。在下愿意出钱,将荒地购买下来。至于土地的价格,阁下开个价,我决不还价。”
同样是十顷地么?李炎卿想起当初梁瑞民所说的十顷地的事,显然与这洋人说的是一宗。他微笑道:“要买地,这不成问题。正如你所说,这地在朝廷手里也没用,还不如趁早卖了它。不过,你们买地做什么?我必须了解清楚,我没有任何为难你们的意思,只是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当然,如果这地的用途有些问题,那你们可以不说。”
“不不不,这地的用途绝对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买下它,只是为了传播主的福音,让上帝的光芒照耀世人。”
“你是说,你们要买地来建教堂?”
当初听梁瑞民说,番人想要建立教堂,他心里还是半信半疑,毕竟这些洋人认钱不认人的强盗,会去做这种干赔的买卖?既然西芒也这么说,这事居然是真的?
“正是如此。鄙国的卡内罗主教即将抵达此地,主教大人在国内很有影响力。如果我能在他到来之前,将教堂建立好,主教大人会非常高兴,说不定,我就能真的成为一个贵族。我姓里的那个德字,就会变成真的。”
他这个贵族姓氏,是自己加封的,在葡萄牙本国无人认可。如果他能结好卡内罗,就有望转正。而一个真正的贵族,再配合上他的武力,澳门这个地方葡萄牙人首领的身份,自然而然也就坐实了。
为了这个身份,他也是不惜代价,花费多少,已经不在考虑范围。这时候要算的是前程帐,而不是经济帐。
那位侍卫官在旁跟了一句“在支付费用上,鄙方会按照葡萄牙两进行支付,至于如何入帐,就全看阁下您自己决定的。”
“很不错,十分诱人的条件。”李炎卿面带笑容,却忽然把杯子一墩“不过,这个条件,我拒绝!”
“拒绝?为什么?我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对大明帝国的冒犯。”
“事实上,如果我允许你们兴建这个教堂,就是对大明帝国的冒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只是租客,在主人的土地上,能建什么,或不能建什么,都由主人决定,而不由客人决定。这就是问题关键。这个问题,咱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今天这个酒会,我很满意。”
西芒没想到居然吃了闭门羹,这位一向好说话的大老爷,怎么突然变了脸?见李炎卿拂袖而去,他只好转头问那个侍卫官道:“卜加劳,你看看这次的事情……”
“我的朋友,其实我也反对你修建教堂的主张,你也知道,那太疯狂了。大明帝国对于这种事,一向十分在意,恐怕他很难同意你的要求。”
“你不能这样,卜加劳。你想想,我以前是怎么帮你的?再说,你如果想要建立你的火炮工厂,也离不开澳门的荒地。你难道认为一个拒绝修建教堂的官员,会同意你修建一个炮厂么?如果教堂触怒大明的权威,你的炮厂,恐怕它更难接受。你该为这一切做点什么,你一向是个最好的说客,成功的商人,即使冒充侍卫官,也是那么的出色。这次,还是得需要你来帮忙。只要他能答应建立教堂,多少钱,都可以。”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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