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姜木远正躺在地上,天空是阴沉沉的乌云,仿佛时刻都会突然砸下来。
挣扎着起身,一只胳膊将他扶起来,姜木远顺势跌入一个怀抱,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带你走。”
“嗯?去哪里”
无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远处,“你看,这盛开的彼岸花,放佛是在为我们践行。”
姜木远这才发现他们此时正坐在一根很高的珠子上面,而且柱子上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周围一片红色的花海,如同最炽热的火焰。
若是从这里掉下去,大概就会瞬间化为灰烬了吧。
然而姜木远并不害怕,因为他的身边有无晴。
因为有无晴啊,所以就算下地狱他也不会怕。
直到起风了,扯起他们的衣衫激烈的嘶吼,无晴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姜木远的头顶,“木木,我带你回家。”
姜木远看着他,眼前这个人,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
点点头道:“好。”
姜木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火红的彼岸花海,凄凉的石桥,端着碗的老婆婆……
“二位公子,喝了它吧。”老婆婆将碗端到他们的面前,眼睛瞟到他们牵着的手时,一拍脑门,拄着拐杖走了回去,边走边嘟囔道:“看我这脑子,真是太不中用了。”
等到老婆婆将另一碗汤端回来的时候,先前那一碗已经凉了。姜木远将碗从她手中接过的时候,指尖触到老婆婆的指尖,冰凉冰凉的。
凉的姜木远打了个哆嗦。
无晴端起碗,微笑着看他。姜木远将碗举到嘴边,正准备仰头喝下。
“姜木远!”远处传来一声嘶吼,听起来怒不可遏。
姜木远转过身,看到万灵大帝正站在他的身后,眼里像要喷出火来,拳头紧紧握在一起,“姜木远!你怎么可以,你明明说过要一直待在我身边,直到永远……姜木远,你怎么可以……”说到最后,姜木远隔着一座桥,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颤抖。
“帝君,我是说过,可是那只是出于我的私心啊,我只是把你当成了他而已,对不起……”
“你有没有一分钟没有把我当成过他,哪怕一分钟”
看着万灵大帝受伤的表情,姜木远转头看了一眼无晴,慢慢摇了摇头,“没有……”
姜木远清晰地看到万灵大帝的身形摇晃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最终转过身,慢慢走了,墨色的衣袍融入了浓浓的雾气中。
姜木远垂下眼眸,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只有坚定,他端起先前被搁在石桥边的碗,放到嘴边。
“砰……”碗被打翻了,汤汁溅了一地,石头瞬间被腐蚀成一个坑。姜木远惊愕地看着无晴,看着他端起汤碗一饮而尽,缓缓走向石桥的另一边,微笑着看着他,微笑着,挥了挥手……
“不要!”姜木远喊出了声,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原来还躺在床上,全身像是水洗了一遍,潮湿的难受。
刚才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
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的汗水立马变得冰凉冰凉。
炎热的夏天里,姜木远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穿上衣服出到院子里,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落下来,姜木远才找回了点暖意,坐在院子里发呆。
姜辰远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听见,仍旧回想着梦里的情形。
“哥哥”
“嗯?”姜木远听到姜辰远叫他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哥哥你想什么呢?”姜辰远在他身旁坐下。
“没啊。”
“那哥哥,你出去玩吗,我和白熔想出去逛逛,你去吗?”
姜木远笑了笑,“我不了,你们去逛吧!”
“好的,那哥哥要记得帮我带团子们哦。”
看着姜辰远甩了大包袱一样的轻松表情,姜木远无奈地笑了笑,“去吧。”
姜辰远和白熔在姜宅住了两个多月,但是这两个多月里,他们没有一次提起过无晴,就好像他们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姜木远猜想他们大概是怕自己伤心吧。
两个多月里里,姜木远看着姜辰远和白熔吵吵闹闹,其实大多数都是姜辰远一个人气呼呼地炸毛,而白熔却不怎么说话。
姜木远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总是爱吵吵闹闹,但是无晴总是温柔地笑笑,然后将他拉入怀抱,不管他愿不愿意。
而有一天,几个白团子突然变成了三个胖娃娃,都穿着红肚兜,围在睡着的姜木远旁边转圈圈。姜木远醒来的时候,猛地看到几个白花花的胖小子,着实被吓了一大跳,继而白团子们露出白亮亮的牙齿,异口同声地喊了声“舅舅”。
姜木远挨个儿摸了摸他们的头,失笑道:“看来你们的娘把自个儿当姑娘给嫁出去咯。”
凡人总是这样,若一直过着孤单一人的清净日子,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当这种清净被突然打破后,他会从开始的不适应慢慢习惯,若是哪天日子又回归平静,那他一定会觉得更加孤单了。
姜木远就是这样的凡人。
姜辰远走了,和白熔带着大熔二熔三熔一起。
姜木远看着渐渐枯黄的柳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想,这样真没意思啊!
早已不是ròu_tǐ凡胎,无病无灾不老不死,就连五谷也不用进食。
所以啊,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呢?
于是姜木远渐渐养成了看柳树的习惯,而且一看就是一整天,要么就闭着眼睛睡觉,实际上大多数情况都处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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