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大。
无法,薛子安为了照顾苏瞻洛,只得挥挥手又叫了一碗鸡蛋羹,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加辣,这才让他能有裹腹的东西。可怜小二还以为是叫给小孩儿的,特地体贴地摆到苏瞻秋跟前,差点没把在场除了苏瞻洛的二人笑趴。
酒足饭饱,还有的消遣,苏瞻秋摸了摸鼓鼓的肚子道,“今个儿我在门口等的时候,看见隔壁夏管事送温柳哥哥进院了,我走的时候都没见夏管事出来呢。”
苏瞻洛不由一顿,想起夏管事对温柳那古怪的称呼。
“哎,这事儿啊,就是九歌门十年前一烂摊子。”薛子安翘着二郎腿,剔着牙,半点形象也不讲究。
“什么什么呀?”苏瞻秋好奇道。
“小丫头片子,”薛子安揉了揉她的头,“夏容把化霜草送来了么?”
苏瞻秋点了点头,“也是我方才在门口等的时候,可那人嗖得一下就窜没影了。”
苏瞻洛与薛子安对视一眼,现在九歌门上下不少弟子得了噬心毒,仅剩健康的人估计也忙得脚不沾地,能百忙之中还记得这茬,已是夏容颇为上心了。
“何时可治?”苏瞻洛道。
“化霜草在,我在,就不急一时半会儿了,”薛子安拍了拍他的肩,“最近苍蝇蚊子太多,治病可要静心才好。”
一顿饭吃得云里雾里,薛子安一副高深莫测让苏氏兄妹摸不着头脑。是夜,照例哄下一碗药草,又塞了一口饴糖,哄下苏瞻秋入眠,苏瞻洛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冬天已经逐渐过去,春寒料峭的时候,梅花幽香依然,枝头黄色的小花却也隐隐有绽放之态,用不了多久,必是一副姹紫嫣红的春意景象。
今夜月圆,无星,无风。苏瞻洛背起那柄长剑,晃晃悠悠地出了院,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儿甩出去一些。
温柳与九歌门恩怨暂且不提,就凭夏容提供了化霜草,这九歌门的劫难他也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晏亭还与九歌门牵牵扯扯,这件事一剑山庄势必要插足了。
只是薛子安让他想不明白,此人是会计较的,不会做无用功,不可能毫无目的就跟着来九歌门,只是其中原委他猜不到。
再加之毒拐教一事吵得江沪沸沸扬扬,药人册的事情也传遍了江湖,整个江湖处在蠢蠢欲动的状态,就差个领头人,也不知九歌门的事儿能瞒多久。
最后,薛子安半警告的话在他脑海总挥之不去,让他不由隐隐不安起来。苏瞻洛向来都是能打架从不废话的典型,人情世故,勾心斗角,真真是想想就头大。
“阿洛啊,大半夜不睡,晃到我院门口,可是会让人误会的哟?”
苏瞻洛顿了顿,抬起头,薛子安正坐在院子的矮墙之上,捧着酒坛正喝得畅快。
反正早已听惯了他的调笑,苏瞻洛连白眼都懒得翻,纵身一跃坐在他身旁,“还有没有酒?”
薛子安瞥他一眼,擦了擦嘴,将酒坛整个递了过去,“多得是,只是你不嫌弃的话。”
苏瞻洛仰头猛灌下一大口酒,猛烈的酒气冲入大脑,让他混沌的灵台霎时清明起来。
“现在才喝屠苏酒,是不是有些晚了?”苏瞻洛将酒坛递了回去。
“不晚不晚,只要我想,每天都是过年,”薛子安就着他方才喝过的地方又是一大口,“怎么了,心情不好?”
“薛子安,”苏瞻洛怔怔地盯着远处泛着波光的湖面,“你是有什么事,想说却又不能说,只能从侧旁提点我么?”
薛子安一顿,仰头又灌下一口酒,“你在担心?”
苏瞻洛伸手抢下他的酒坛,眉头拧了起来,“你是觉得我心多大,都暗示成那般我如何不担心?最可怕的就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东西。”
“哎,心要大些么,我不过随口一提,”薛子安悠悠叹了口气,要抢回那酒,“我提点你不成,要不提点事到临头你又要责怪我……诶!你还给我!”
苏瞻洛一手端着酒坛,往后退了退,酒坛的酒水一点儿也没洒出。
“阿洛!”
苏瞻洛微微一笑,“薛子安,你最近也须得借酒浇愁了?”
薛子安一愣,随即也笑了,“不错,我最近也在犯愁,可愁得不是我啊……”
“那你……”
苏瞻洛之后的话也没说出来,薛子安一双眼幽幽地盯着他,即使两人相距四五步远,那眼神里浓重地化不开的情绪,却依旧毫无保留地闯进了他的视线里。
“也罢,”薛子安扬唇一笑,“你若还我酒,我与你讲讲温柳的事儿,如何?”
第16章九歌难歌(三)
薛子安开口第一句就惊得苏瞻洛差点从矮墙上翻下去,他说,“温柳原来姓夏,叫夏桑。”
“夏桑!?”苏瞻洛呛了一口酒,“五年前,九歌门对外宣称,因为意外而死亡的少门主?!”
“这茬啊,本跟我没半分关系,”薛子安悠悠叹了口气,“可谁叫我那日心情上佳,随手救了一人,那人好巧不巧还正是夏桑。”他顿了顿,“早知道,不救这个疯子了。”
二十五年前,九歌门门主老来得子,六年后又得一子,门主大喜,长子取名夏桑,次子取名夏容。
老来得子更为珍惜的缘故,门主从小将两个孩子看管得极其严格,每日晨练、习剑,不许玩耍,更不许擅自跑出九歌门。
“你觉得夏容的性格如何?”薛子安问。
“单纯,不察世事,”苏瞻洛顿了顿,“有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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